接转而来的是“疼”。
疼!
这是七月半现在唯一的感觉。
不同于以往训练时手脚扭伤的那种伤筋动骨疼;
也不同于以往执行任务时,不小心摔断肋骨而不敢呼吸,只要一呼吸胸肺间就如锋利的刀锋刮过般的疼;
更不同于被仇人设计密封在一个密室里,氧气越来越少,那种窒息,那种胸闷,身体似要爆炸般的疼
总之,这种疼不同于七月半曾经所感受过的任何一种疼。
那些疼痛真的是疼入骨髓,痛入心扉,痛入七月半的每一根神经。
而这种疼,是那种仿佛这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而自己却又偏偏被困在其中,
既要承受这身体本身所带来的难以承受的撕心裂肺般的骨和肉的疼痛,又要承受自己灵魂深处那无以言表的无尽的疼痛。
似有一股神秘的力量,要将自己给撕碎,碎得片块不成形,碎得犹如尘埃般无形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中一样。
“啊!”
坚强如七月半发出了她有记忆以来第一声痛苦的呻吟。
“小姑娘,你醒啦?”
一道温和的声音传进了七月半的耳朵,使得七月半在无边的疼痛之中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暖。
慢慢地睁开眼睛,一张满是担忧的脸庞出现在七月半眼前。
这是一个中年妇女,清瘦的脸庞颜色有些暗淡,透着不正常的灰暗。
嘴唇有些干裂,一双枯黄的眼睛里却透出了浓浓的善意和慈祥。
“这里是哪里呢?眼前的这名妇女是什么人?敌人还是路人?”
七月半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面前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极其消瘦,一看就知道是久病不愈。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说明她的家境不好。
七月半接着往下看,中年妇女干枯的右手正端着一碗还冒热气的药汁。
不用问,七月半从药汁的味道里就能判断出来这碗药汁是由哪几种药材熬制而成的。
这碗药里都是一些治疗风寒类的药物,其中还有一味是退烧药。
七月半皱皱眉头,自己什么时候得了风寒了?
一低头,七月半这才发现自己身上至少盖着二层被子。
被子的面是用一些年代老旧的碎布缝制而成,所以颜色是五花八门,什么红的、黑的、绿的、黄的、灰的各种颜色是应有尽有,整个就是一个颜色大聚会。
不过被子虽然破旧却很是干净,没有一点污渍。
“快把药喝了吧,把药喝了病就好了。小姑娘你不要害怕啊,我不是坏人,你可以叫我刘婶。你得了风寒晕倒在路边。是我相公从早市卖完早点回来发现的你,就把你带回了家。
你就安心的在这养病吧,你放心,刘婶会用心的照顾你,你的病很快就会全好了的。”
中年妇女见七月半醒来后愣愣的看着自己一句也不说,以为七月半是因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些害怕,所以出言安慰道。
中年妇女的话成功的把七月半的视线从那颜色大聚会的被子上拉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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