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当我是你的主子?
慕容长情冷冷的勾起唇角,“你倒是有本事既然瞒了这么久。”
“请主子责罚!”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那日属下在服用‘蝶祭’后便顶着王妃的身份跟随萧泽回南楚,天降暴雨,桥面坍塌,马车坠入悬崖,萧泽为救属下重伤昏迷,待醒来后失去了记忆且双眼不能辨物,属下一时心中有愧便私自隐瞒实情告知他人已死……”
少桦虽跪在地上,但后背却是挺的笔直,那说话的语气仍如风刀一样凌烈,纵在山林中装扮柔弱女子可骨子里的杀手气息依然浓郁。
“萧泽死讯传出,回南楚大不方便,而隐在西凉恐难逃主子的眼线,无奈下,属下只能带他藏身在北疆古林中,寻药为他医治。”
“只是一时的心中有愧么?”
慕容长情笑意薄凉,“只怕你已经爱他入骨了吧。”
少桦面色一震,咬唇,而后一脸正色的承认道:“是!所以属下恳请主子成全!”
“成全?呵,一旦萧泽恢复记忆,你认为他还会多看你一眼?”
这个问题,少桦在夜里醒来时不知想过多少次,她知道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是多么的愚蠢与可笑,然而可笑又如何呢?
她少桦喜欢的人,不论如何,她都愿意全力以赴,纵然最后的结果如飞蛾扑火。
“到那时,属下便自行离开。”
少桦的双瞳中有种叫做坚毅的东西在闪闪发光。
慕容长情则是呲之以鼻,“自己身上有毒还顾得上别人?你的一往情深倒真是令本殿感动……”
少桦的眸光有些躲闪,“属下……属下已经找到了压制身上‘蝶祭’的药……”
“哦?是么?”
慕容长情一笑,衣袖中的手掌忽一弹,就见一股气流从指尖疾驰射出,那气流看似无害然而在击中少桦心脏的瞬间,则是令那跪在地上的女子发出痛苦的惨叫,而后便见她整个人被这一股强大的气流撞飞,砰地一声撞上墙壁,口吐鲜血,而后身子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软的倒地。
指尖聚力,气如刀剑!
看到这一幕的戚无双瞬间是惊呆了下,没想到慕容妖孽的武功已经达到这种地步了!
厉害啊,随便挥挥手,真气迸射就如刀剑一样杀人无形啊!
戚无双看着自家男人的眼神中不由自主的冒着饥渴……
慕容长情自然是知道他的小女人又膜拜自己了,不过现在可不是谈论这个的时候。
慕容长情看着匍匐在地的少桦,声音如淬了毒的寒冰,“自己明明就要死了,却还硬撑着服侍别人,少桦,有时候自欺欺人真的很愚蠢!抬起你的脸来!”
少桦:“……”
“一样的话,本殿不想再重复第二遍!”
匍匐在角落里的少桦,肩膀有些颤抖着,颤颤巍巍的抬起自己的脸来。
昏黄的灯火中,呈现出一张面容枯槁,皱纹横生的面孔,灰败的肤色,皱皱一样的面皮,形同五十多岁的老妪。
鲜活明媚的脸瞬间变成行将就木的老妇,巨大的颜差,令戚无双大惊。
“这……是蝶祭……”
戚无双不可思议的盯着少桦那瞬间苍老的容颜,心中如针扎的一样疼痛。
她忘不了,这张脸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全都是因为当初为了救她而导致。
那一夜,她亲眼看见那鲜活的少女吞下药丸,面容如蛇皮一样脱落,五官扭曲着重组,然后一点点变成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音容。
如今,那药早已经反噬,将这少女吞噬成了如此苍老的样子。
戚无双的心,自责的生疼。
“蝶祭的药效虽毒,但却不足以令你衰老的这样快,你所谓的找到了药物压制的法子难道就是强行运功驻颜?”
身为自己的下属,慕容长情见到少桦这般模样说没有一丝的怜悯是不可能的,然而怜悯之余更多的则是愤怒!
蝶祭伤身,但是需要三年时间才会完全腐蚀容颜,而如今不过一年有余,少桦就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她自己担心容颜枯萎而强行运功驻颜而惨遭反噬的话,定然不是这般模样。
“为了取悦萧泽,不惜伤害根本,你这样只会死的更快!”
慕容长情冷哼。
面对慕容长情的训斥,少桦则是眉眼倔强,“倘若能守护在自己的心爱的人身边,即便死又何惧?”
“可你千不该万不该顶着本殿女人的名字来守着萧泽,你这是找死!”
一想到萧泽口口声声的说着无双是他的妻子,慕容长情就觉得火大,恨不得掐死她。
闻言,少桦默默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戚无双,那眼神中装满来怨怼与嫉妒,那炙热的凶狠的光炙热的就像火苗一样熊熊燃烧,就在戚无双感觉自己快受不住她如此之浓之烈的恨意时,少桦的眼神倏地黯淡下来,如同陷入冷夜的黑,不辨方向,凄凉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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