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所谓的自由?她冷笑出声,完全无视旁人姑娘们投来的诧异眼光,刘妈这一宣传,恐怕她日后不会好过,比如再次打量她的那些丫头们,有的目光就已经转为了鄙夷。
腥臭的味道刺鼻的很,她强忍着抓一把皂角粉,在搓板上并不熟练的搓洗衣物。
从她醒来,天色就已不早,到此刻,更是被金色阳光笼罩,夕阳西斜,逐渐没入地平线。
“吃饭了!”有人高喊一声,狭窄的院门处进来一辆手推车,上面装有饭菜碗碟。
涣洗院的姑娘们吃的也都是大锅饭,只有刘妈,有单独的用具,吃的也是档次高的饭菜。她一挥手,姑娘们便放下手里的活涌过来,排着队等待分配饭菜。
刘妈瞥一眼仍坐在原处不动的上官凝,满意的撇撇嘴,嘶声道:“洗不完衣服就不准吃饭!知道了没!”这才去拿自己的晚饭。
机械的洗着手中的衣物,上官凝屏着呼吸,强忍着刺鼻的臭味。
在这种环境下,她压根不想吃任何东西——尽管自己已经饿的几乎没有力气。
过了仅一刻钟的时间,送饭菜来的人便收回了碗筷,推着食车离开。姑娘们又各自坐回去,努力洗着衣物。
她们常年干活,做起来自然比上官凝要快了许多,半个时辰过去,各自的东西也全洗完,嬉笑着挂起湿衣,跑到一边去休息了。倒也有几人远远瞧着上官凝,慑于刘妈威严,没人敢过来。
“咕——”肚子里突然叫了一声,腹中空落落,饿的更厉害,上官凝微微皱眉,咬着牙用力搓手中的衣服。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唯有身后的屋里透出了一点光亮,姑娘们做完了工作,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有的甚至跑出涣洗院去不知做些什么。只有她,弯着腰,尽自己最大力气,努力完成这如山的工作。
全身都已经酸麻的没有知觉了,她还垂着头奋力去做。
她从最初的惶恐,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尽管身体已经疲惫不堪,可是大脑一直在飞速转动着:她要想办法离开这里!
这里是皇宫,她不知道外面会是什么情况,也不知道如果要逃该从哪里逃,更不知道楚翊风为什么会把她丢在这样一个地方,区区一个弱女子,妄图孤身一人从皇宫逃出,难如登天。
但上官凝不会放弃。
喧哗终于渐渐落下,四周归复一片寂静,只有搓衣的声音在院子里格外清晰:“嚓——嚓——”也不知道洗了多久,终于将堆积如山的污秽衣物洗完了。
直起身来,上官凝甩甩胳膊,勉强站起身来,长久没有活动的身子猛然一动,骨骼顿时发出咯吱的声音,听的她毛骨悚然,同时酸麻感传遍全身。
好难受啊……心里默默感叹两句,疲惫的拖着腿,她向身后的房间走去。
全身乏力,肚子空空,还有楚翊风残留的痕迹,全抵不过她现在想睡觉的决心。
屋子里姑娘们整整齐齐躺了一排,现下全都入睡,房间内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和混乱的味道,最边缘的角落,还留着一个空位。
蹒跚着爬上床,劳累了一天的她随即进入梦乡。
这一觉,她梦见前世的高楼大厦,也第一次梦见她的男友杨靖,梦到他向她求婚,两人笑靥如花,甜蜜的几乎要溺死人。
“快起床!好吃懒睡的家伙!”突然有人大吼,把她从睡梦中惊醒。
那粗鲁的声音如一声炸雷,上官凝倏的睁开眼睛,人还未完全清醒就又被刘妈扯着下床。
天刚微亮,在上官凝感来只不过是闭眼和睁眼的一瞬间,很快她就调整过来,飞快的跟着姑娘们洗漱整理,涣洗院里,又有堆积如山的衣服等着她们。
三天的时间恍惚就过去了,上官凝只是单一的重复洗衣服吃饭休息,三点一线的生活,忙碌无趣,仿佛回到了高中时代备考的那段日子。
短短三天,她便瘦了一大圈,每日超负荷的工作量压迫的她几乎喘不过气来,玉荷春雨等一干姑娘不敢帮忙,生怕刘妈责怪,涣洗院里形成两个团体,一边是十来人,一边是上官凝一个。
但她总算适应了这样的生活,身体的潜力远超她的想象,每日忙完以后,竟然还能再空出时间观察四周的情况。
最新一批晾干的衣服折叠好,皮肤黑黑的名为白晓冰的女孩捧着一大摞,几乎能把自己埋起来。
闲着无事的刘妈路过,眼睛一瞪:“那谁!去帮晓冰送衣服!”她指的是上官凝。
无声的点头,轻声上前,接过晓冰手中大部分东西,上官凝敛着眸子,眼观鼻鼻观心,静的好似一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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