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环境清幽,布局雅致,空气中漫着淡淡的药香,嗅着这味道,苏落微一恍神,想起了七杀镇的玉园。待仔细观察片刻,她又觉得这后院有些熟悉。
中间的竹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走出一个小丫头,朝萧渊款款行一礼,低声道:“小姐在给先生疗伤,还请萧公子稍等片刻。”
萧渊点头,与苏落坐在院里,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闲话,等了大约半个时辰,那小丫头端出去一盆血水,又收拾了片刻,才再来报:“小姐请二位进去。”
苏落瞧着那小丫头忙里忙外,再看刚才那盆血水,红的触目惊心,不由多了几分担忧——那无名先生不会病的快死了吧。
进了竹屋,血的一丝丝腥甜味已被药香驱散,一条长长的白色纱幔悬在床前,遮住了床上那个身影。外侧,则坐着位年轻女子,身姿绰约,眉目如画,只是目光锐利的有些吓人。
萧渊抬手一礼,与那女子打招呼:“欧阳姑娘好。”随即又给苏落做介绍,“欧阳瞳姑娘,明里是倚红楼的花魁,暗里是我们五重楼的头牌杀手。”
欧阳瞳很美,苏落却总觉得有些面熟,想了半晌没想出头绪,只得暂时放下。她正要打招呼,目光随意一闪,却发觉她腰间坠着一支笛子,雪白顺滑,不知是什么玉做成。
是她!苏落猛然想起来,早在几个月前她与玉莫言曾救下一名女子,并送到倚红楼,就是眼前这位欧阳瞳!
心里藏不住,她脱口而出:“是你!我救过你!”
“咳咳……”纱幔那头的头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欧阳瞳微一蹙眉,转身掀起幔布,进去给那人轻拍背部顺气,同时她清冷的声音也传出来:“姑娘若真的救过我,为何我全无记忆?这种话,还是不要随口乱说的好。”
苏落一怔,撇撇嘴,并不答话。她只是随口说出来,欧阳瞳不承认也就算了,反正她也没打算要靠这个谋取什么利益。
萧渊适时开口,伴着床上那人逐渐减缓的咳嗽声,他缓缓的道:“事情有些小麻烦,所以特地来问无名先生,下一步该怎么做?”
无名并未开口,欧阳瞳却已经有些凌厉的责问:“萧渊,你明知道他身体不好,还三番四次来扰,每次都是些屁大的事情,怕是存心的吧!”
苏落撇撇嘴,暗道,这欧阳姑娘可真够凶的。
萧渊似乎早就习惯了这种冷嘲热讽,不以为意,嘻嘻笑道:“欧阳姑娘可冤枉死我了,无名先生是我们的智囊,萧萧我对组织又是赤胆忠心,天地可鉴啊,我怎么会想害他?”
欧阳瞳冷哼一声,怒道:“鬼才信!”
床上那人呼吸平顺下来,这才开口,他的声音似乎被沙子滤过一般,沙哑低沉:“无妨,有什么事便说吧。”他的身体似乎伤的厉害,说完一句话,都要喘息半天。
萧渊扯了扯嘴角,道:“您可从没告诉过我玉莫言和墨俊之是亲兄弟……”
连欧阳瞳都似怔了怔,才道:“你胡说什么!”
无名休息了会儿,低哑的回答:“就算你知道了,那又怎么样?”
萧渊一怔,半天才讷讷道:“这……您至少不该瞒着我吧。”
苏落听他们二人打哑谜,终于没了耐心,插嘴问道:“无名先生,我要见越王爷,该怎么做?”
无名沉默片刻,一字一顿道:“你要见他,所为何事?”
“我……”苏落略一犹豫,还是实话托出,“我要把墨俊之杀害玉莫言的事实揭露出来,我要那老东西亲自收拾他儿子!”说话间,她都有了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无名似乎是冷笑了一声,又休息片刻,讥诮道:“你告诉他又如何?想见他是很容易,可是见过他之后,你能让他为了死去的儿子,再杀死另一个儿子吗?”
“我……”苏落下意识反驳,话刚出口却又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无名这时又冷冷的道:“就算我提供了方法给你,凭你的脑子,恐怕也做不到!”
隔着纱缦,他的手似乎动了动,欧阳瞳便立即站起身逐客:“他很累了,有什么问题明天再来吧!”
“我……”苏落大急,叫道,“你告诉我办法,我一定能做到!”
萧渊倒不迟疑,拖着她,出了竹屋。
苏落不依,又抓又咬非要留下,萧渊硬是不松手,一直拉着她出了倚红楼,再看自己的袖子,都已经被抓的破烂。
“你是属什么的?”萧渊又好气又好笑。
苏落又是一爪子挠过去,叫道:“我要回去问他到底有什么法子!我还有好多问题没问!”无名到底为什么要派萧渊来照顾她?又怎么知道玉莫言和墨俊之的关系?他又怎么会为越王爷做事?这些她都还没有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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