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杜钗小心的开口,“我去给你拿些药和绷带来……”
在杜钗的强烈要求下,苏落总算洗去了血渍,并重新包扎了伤口。二人这才坐下来,认真交换今晚的经历。
杜钗醒了之后便来找苏落,迟迟不见人,忧心之下却也没有办法,只能等待。苏落也将自己的打算全都细细说给杜钗听,包括自己拿不到证据,转而想暗杀越王爷等等,今夜的事,她倒没提玉莫言,只说在越王府被人刺伤,是萧渊救了她。
杜钗沉默半晌,迟疑发问:“那证据……真的没办法拿到吗?”
苏落抬起手,晃给杜钗看:“要拿到那证据,我的玉环是关键,可是我已经将玉环给了别人,所以……”
“你给了谁?”
苏落抿唇,亮盈盈的大眼微一闪烁,关于无恋是她的姐姐,她不想告诉任何人。
杜钗忽然醒悟,淡淡一笑:“是我多事了,不该问这些的,只是你现在有什么打算?真的去刺杀越王爷?”
苏落不乐意的撇撇嘴:“我这不是已经去了,然后带了伤回来了吗?”她抬眼看杜钗,忽然又笑出声,“你的额头,还有我脖子上,全都挂了彩,依我看,上官家这房子啊,风水真是不祥!”
杜钗勉强一笑,苏落突然又想起来——自己的伤倒怨不得谁,可杜钗,是被她相公上官依然打成这样的。
气氛突然尴尬起来。
“那个……”苏落还是忍不住,拉起杜钗的手,语态真诚,“等我报了仇,你跟我一起离开吧,再也不回上官府。”
杜钗楚楚面容上透出一丝希望:“去哪里?”
苏落抓抓脑袋,歪头思索,道:“去哪里都行呀,天大地大,四海为家……”
杜钗扑哧笑出声来,目光愈加柔和,低声道:“好呀,我不见玉公子,可跟着他喜欢的人倒也不错呢。”
她一提玉莫言,苏落顿时泄了气,想起那扇坠,心口更是郁闷。
杜钗不知内里,站起身淡淡一笑,道:“你早些休息吧,关于证据的事,千万别跟相公讲,他与你合作的唯一理由就是扳倒越王爷的证据,若你拿不出来,他必会下狠手,咱们先瞒着,瞒得一时算一时。”
她细细嘱咐了几句,便告辞。
夜早深了,估摸着已经快到三更,苏落衣服也懒得脱,迷迷糊糊往床上爬,刚盖上被子,便听到窗子被轻叩的声音,随即有人在外小声的喊:“落落,你睡了没?”是苏起的声音。
师兄怎么来了?暗暗诧异,苏落翻起身,过去推开窗子,见来人果然是苏起,不由得又惊又喜:“大师兄!想死我啦!”
苏起也是一身夜行衣,只是未蒙面,两道剑眉紧紧拧着,一脸担心的神色:“我听玉莫言说你受伤了,又听萧渊说你在这里,便过来看看。”
苏落摸摸脖子,笑道:“皮外伤,你看,都没事啦!”
见的确如此,苏起也放下了心,道:“上官依然为穆王爷办事,他只是利用你的身份而已,快些回来吧,我就在晨安客栈等着你。”晨安客栈,就是他们上次住了一个多月之久的客栈。
苏落扁扁嘴,看着窗外的人:“师兄,你也知道我的身世啦?”
苏起微一点头:“到了京城,玉莫言也就不再瞒我,全告诉了我。落落,玉莫言他……很是想你。”
苏落赌气的捶窗沿,叹道:“他想我又怎么样,他老爹是害死我全家的仇人啊!”
苏起淡淡一笑,握住了苏落的手:“这是越王爷干的,你不能怪玉莫言,更何况,他与越王爷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墨家人。”
“那……”苏落心底忽然升起了希望,道,“他知道了我的身世,为什么不肯告诉我?”
苏起柔声道:“还不是怕你恨越王爷的同时,也把他恨上?”
苏落又垂下头,的确,她得知自己身世的最初,捎带着把玉莫言恨了个扯头扯尾。
可是随着时间推迟,思念渐渐浮出来,占据了心里更大位置,将仇恨压在最下面。
苏起容不得她多想,又匆忙道:“我先走了,舒陌还在与那些人纠缠,撑不了多少时间。”他见师妹一脸不解,又笑着快速解释,“萧渊带你回来时,上官家的护卫认识你,自然不会阻拦,可这次,是舒陌在远处牵制着那些人,我才能有时间与你说话,现在时间差不多了,我要走了,你记得来客栈找我。”
“哦,知道了。”呆呆答应一声,苏落看苏起离开,心里微微迷茫,怎么一些日子不见,师兄与那女杀手关系好象近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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