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会对他这两个字这么有感觉,现在她似乎明白了,一切都是注定的。
他们的缘分,原来十五年前就已经注定了。
原来从十五年前,他就开始对她好了。
母亲忽然对他改变了态度,从反对到支持,并不停地说景博渊是个好人,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吧。
她那时小,记不得景博渊的长相,母亲一定能认得出来。
叶倾心仰视着景博渊,笑着笑着,眼泪掉下来,滴落在胸前的婚纱上,晕了一层浅浅的湿痕。
失神间,景博渊为她戴上戒指,亲吻了她的手背。
“心心,该你了。”窦薇儿手里端着放戒指的托盘,见叶倾心发愣,小声提醒。
叶倾心回神,拿起戒指,认真又虔诚地套在景博渊左手的无名指上。
婚戒是款式简单的铂金戒指,没有一点花纹或者装饰。
依旧是意外地合适,不紧一分,不松一毫。
“接下来,请新郎挑开新娘的头纱……”主婚人声音传来。
景博渊抬手,轻轻掀起叶倾心的头纱,女孩倾国倾城的容颜缓缓展现,斜刘海婉约,头上钻石皇冠折射着高贵典雅的光芒,下面一阵尖叫欢呼。
叶倾心保持着注视景博渊的姿势,似乎要将他刻在眼睛里。
景博渊俯身,一点一点,吻去她脸颊的泪痕,最后,吻住她的唇。
男人的尊贵强大,与女孩的娇柔高贵,相得益彰。
下面又是一片欢呼。
接下来是证婚人致证婚词,证婚人叶倾心认识,不过是在电视上见过。
切蛋糕,倒香槟,一切有条不紊。
到了抛手捧花的环节,现场所有未婚女性都跃跃欲试,窦薇儿沾了伴娘身份的光,和宋久两人冲在最前面。
叶倾心背对着众人,将手里的捧花用力往后一抛。
所有人的眼睛盯着呈抛物线飞下婚礼台的手捧花,身体跟着往后移动,窦薇儿个子高,捧花从她头顶越过的瞬间,她高举手臂轻轻一跃,稳稳接住。
她刚落地还没来得及站稳,身侧不知道谁用力推了她一把,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往右边趔趄,一下子从T台上掉下去,T台不高,地上铺了一层柔软昂贵的地毯,摔是没摔着,只是好巧不巧,她以叩拜的姿势摔在一个人的脚下。
整个大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继而哄堂一笑。
窦薇儿耳根发热,视线里,一双精致的绣花布棉鞋在她眼皮子底下,甚至,她的额头抵住了这双鞋子的主人的腿。
“哟,这位伴娘也太可气了,怎么行这么大礼?快起来吧。”声音有点阴阳怪气的。
与此同时,另一道温和苍老的声音响起,“姑娘你没事吧?”
声音的主人双手握住窦薇儿的手臂,用力托她起身。
窦薇儿咬着牙,借着那双手不大的力道起身,抬头看见一张沟壑纵横的脸庞,面庞慈祥,浑浊的眼睛里盛着关切与温和。
窦薇儿看着陌生的老人家笑了笑,嘴甜地道谢:“我没事,谢谢奶奶。”
颜老夫人目光落在窦薇儿脖子里的项链上。
之前她就注意到这个小姑娘脖子里的项链,与当年颜瞳视若珍宝的项链一模一样。
只是当年那项链被不少珠宝商模仿,以假乱真的眼瞳项链她见过不少,每一次,都给她带来无尽的失望。
这么多年,她内心深处一直潜藏着一丝期盼,明知希望渺茫……
颜老夫人嘴唇微微发抖,缓缓把手伸向窦薇儿脖子里的项链。
窦薇儿低头整理裙摆和摔得掉了好几片花瓣的捧花,当她察觉到颜老夫人的异样,脖子里的项链已经被人攥在手里。
颜老夫人从兜里摸出老花镜戴上,凑近窦薇儿的脖子,鉴宝似的细细端详她的项链。
窦薇儿觉得奇怪,张嘴正要说什么,策划让她赶紧归位,新人要离场换妆,伴郎伴娘需要衬托着新人再走一遍T台。
“我还有事,奶奶您松手好吗?”窦薇儿说着想从颜老夫人手里夺回项链。
颜老夫人不知道看到了什么,攥着项链的手忽然抖得厉害,眼泪从她眼眶里刷刷掉下来,她另一只手紧紧抓住窦薇儿的胳膊,力道大得似乎要掐断窦薇儿的手臂。
“你是谁?你这项链哪儿来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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