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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国见了爸爸很是高兴,一路上都很兴奋地吱吱喳喳着。
叶倾心见他这般高兴,心情跟着愉悦,转而想到去世已经一年有余的周翘翘,心底有些伤感。
自从葬礼结束回了京城,她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周翘翘都还不知道她生了孩子……
或许等孩子大一些,该带他们回去看看姥姥。
正想着事,手机铃声响起来。
是景博渊的号码。
叶倾心敛下负面的情绪,微笑着接听,“博渊。”
“什么时候回来?”
“你到家了?”叶倾心声音带上轻松和愉悦,“我们已经往回走,很快就到。”
景博渊声音低沉地“嗯”了一声,道:“让陆师傅开车慢点,不着急。”
“好。”
“我和孩子在家等你。”
叶倾心笑,声音柔软了几分,“好。”
“姐姐,下次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爸爸呢?他到很远的地方打怪兽,会不会受伤?会不会疼?”
叶倾国兴奋过后,变得担忧起来。
“你很喜欢爸爸?”叶倾心摸着叶倾国扎手的短发,或许这是血缘关系在作祟?即便从不曾见过,那种感情依旧隐藏在心底,稍微给点机会,就喷薄而出。
“喜欢,一直都喜欢。”叶倾国说:“以前爸爸还给我买过礼物,偷偷的放在我的枕头底下……”
叶倾心愣了一下,旋即想明白怎么回事,看着叶倾国笑道:“爸爸对你真好。”
“当然了,妈妈说爸爸最喜欢小国了。”
周翘翘当真是用心良苦,在叶倾国心里为叶俊东塑造了一个完美又伟大的父亲形象,可结果,她的苦心经营,都给了邰正庭。
车子开进南山墅八号院。
叶倾心一眼就看见站在廊檐下打电话的景博渊。
他应该是洗过澡了,穿着深灰色家居服,头发不像白天那样一丝不苟,刘海随意地垂在额前,映得五官年轻了好几岁。
头顶的灯光笼在他周身,勾勒出挺拔高大的轮廓。
车子一出现,他便看过来,深邃的目光似乎穿透阻碍,对上叶倾心的眼睛。
叶倾心下车走过去,景博渊挂了电话,单手插兜站在原地看着她走近。
“见过了?”景博渊伸手握住叶倾心的手。
“嗯。”叶倾心往景博渊身边挨了挨,“小国很高兴。”
跟在后面的叶倾国,满脸灿烂地蹦着跳着跑过来,景博渊视线淡淡地扫过去,叶倾国对上他的目光,突然僵了一下,脸上的笑倏地消失,走路也变得中规中矩。
叶倾心:“……”
“进去吧,外头凉。”初秋的夜,微凉。
“小国一点也不冷。”叶倾国声音清亮地实话实说。
景博渊目光再次扫过来,叶倾国受了委屈似的垂下脑袋。
叶倾心:“……”
进了玄关,鞋柜前就摆了一双女式室内拖,是叶倾心的,叶倾国奇怪:“怎么没有我的拖鞋?”
景博渊语气不冷不热,“自己拿。”
叶倾国撇着嘴,委委屈屈地打开鞋柜拿出自己一直穿的蓝色室内拖。
叶倾心抬头望向景博渊正儿八经的英俊面庞,嘴角弯起。
今天出门的时候,她看见迟婶将她和叶倾国的室内拖放进鞋柜里摆好,现在她的摆在外面,大约是景博渊拿的。
景博渊细心周到,却不是对谁都这般,唯独对叶倾心无微不至,这让男人的好变得无比珍贵。
物以稀为贵,放在任何领域都是真理。
“孩子们呢?睡了吗?”叶倾心没有听见客厅里孩子们的声音,边换鞋边问景博渊。
“在婴儿房。”
“妈也在楼上?”
说话间,三人进了客厅。
沙发区,贺素娥和景综相对而坐,气氛很沉默。
叶倾心心里诧异了一下,旋即笑着打招呼,“爸您过来了?”
目光落向空荡荡的茶几,她又道:“我去给您泡杯茶。”
“不用,这几天胃里不大舒服。”景综拒绝,“都是一家人,不必拘谨,你们该干嘛干嘛去,我坐一会就走。”
这是在下驱赶令,嫌人多碍事了。
叶倾心了然,转头对叶倾国道:“自己回房洗个澡睡觉,记得刷牙。”
有景博渊在,叶倾国不敢多说什么,脑袋点了点,“哦”了一声,朝自己房间走过去。
“那……我们上楼了,爸您随意。”
等碍眼的人消失,景综目光重新落向贺素娥,也不说话,就这么注视着她,眼神深邃又饱含情意。
贺素娥被他看了快二十分钟,描绘精致的细眉渐渐往中间聚拢。
眼神越发清冷,“有什么话,就直说。”语气同样冷淡。
景综丝毫不恼她的冷漠,嘴角勾出一抹笑来,眼角的鱼尾纹给他那张帅气的脸孔添了几分岁月沉淀下来的成熟和风度。
浸淫官场几十年积淀下来的官威,更让他富有迷人的魅力。
他从裤兜里掏出烟和打火机,给自己点了一根,连抽了好几口,才边吐着烟雾边开口,视线始终没有离开贺素娥的脸片刻,“没什么事,就是想看着你。”
贺素娥眉头拧得更紧,搁在膝盖上的手指尖缩了一下,站起身,“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车被小李开走了,今晚不回去,就在这住。”景综点了点烟灰,跟着站起身。
贺素娥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冷冷地丢下一句:“随你。”直接朝自己房间走过去。
这里是景博渊的家,景综是景博渊的父亲,他要在这住,贺素娥没有赶人走的理由和立场。
推开客房门,跟在后面的景综先她一步挤进房间。
贺素娥看着老神在在坐在自己床上点烟灰的老男人,再冷漠的性子,也忍不住怒从心生,声音冷得冒寒气,“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今晚在这住,你也同意了。”
“……”贺素娥握着门把的手用力,“我不反对你留宿你儿子的家,可没同意你住我房间。”
“我们是夫妻,同在一个屋檐下,哪有分房睡的道理。”景综云淡风轻地抽着烟,一点要出去的意思都没有,一根烟抽完,他直接把烟蒂摁灭在床头柜上,起身将口袋里的烟盒和打火机掏出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朝卫生间走过去。
推门进卫生间之前,他回头看向一脸怒意的贺素娥,“借用一下你的毛巾洗澡。”
“景综!适可而止!”贺素娥眼睛里能喷出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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