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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烟雾蒙蒙,前方的士兵后方的行商都开始做饭了,叮当嘈杂说话声渐渐响起。
穆蕴低头看看在他怀中睡得香甜的翩翩,抬手扶着她的脑袋,让她左边耳朵贴在他胸前,然后拿手掌轻轻捂住她右边耳朵。
“那后生”,突然有个中年人朝这边喊道:“你们怎么还不快做饭?队伍卯正就开拔了。”
穆蕴皱眉看去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中年人这才发现跟后生一起的那个小姑娘其实在他怀中睡着,不由摇头笑道:“你说出门做生意的,带个女娃子做什么?起不得早贪不得黑。”
顾明月并没睡多久,她醒来就睁开眼睛动动手臂。
“被吵醒了?”穆蕴低头看她,“再睡一会儿,我们有马,一个时辰后再追赶队伍正好。”
“不想睡了”,顾明月坐好,看到他衣襟上有一块可疑的水渍,忙抬手擦了擦。
穆蕴握住她的手,声音略哑:“我们去县里吃饭。”
顾明月忙站起身收拾包袱。
等他们在县里的饭馆吃过饭,灌满一大牛皮袋清水到外面的官道上时,长长的队伍已经走出没影了。
但是,一刻钟后他们就赶上了缀在后面的商队
“走这么慢,什么时候才能出关啊?”,顾明月靠着穆蕴坚实的胸膛,吃一块巧克力填到他嘴里一块。
“那就慢慢走,你不觉得这样的行程很有意思吗?”穆蕴低笑道。
“嗯,反正你现在是闲人一个,我们正好享受生活”,顾明月点头,她转头四下看了看,果然已经不见昨天的秦毅,低声对穆蕴道:“我猜昨天秦毅说的‘好友’,其实是他喜欢的女子,说不定他们是相互喜欢的,朝廷选定贵女前应该问问她们的意愿啊。”
劳燕分飞!千里相送!
顾明月既感动于秦毅的行为,又觉得他作为一个大男人,眼睁睁送自己喜欢的女子远嫁他乡有些没担当。
不过这完全基于自己的猜测,不知道其中具体情况,顾明月只这么想一想便罢了,她不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去管闲事。
昨晚秦毅走后,她已经接受到穆蕴许多句教诲:财不露白,不要轻易相信人…虽然他最后充分肯定自己这个做法总体还算机智,顾明月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小麻烦。
穆蕴看到她的表情,不由笑着把她往怀里抱了抱。
队伍走得很慢,顾明月便跳下马来步行。
走在他们前面的是一个扛着包袱的中年人,他回头看了眼,对这两个年轻人露出个友好的笑容。
顾明月也笑了笑,穆蕴牵着马走在她旁边,只是微微点头。
那中年人似乎觉得这两个人还比较友好,就随意聊天道:“小姑娘多大了,趁着朝廷的队伍是要去北边探亲吧?”
“十四了”,顾明月说道,“我们不是去探亲而是要出关去西域看看,大伯,您是去西域做生意的吧?”
“呦呵,小丫头也想做生意?”中年人觉得这个小姑娘很讨喜,笑道:“大伯是去做生意的,看你们像是生手,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
中年人跑商两三年了,趁着别家的大商队也去过西域两次,个中弯绕诀窍了解得很清楚。
大家都看不起做生意的,他却觉得做生意要懂的东西不比朝廷官员少。
一上午下来,顾明月和这位热情的大伯聊了许多,知道他姓邹,家在昨天晚上经过的那个县城,这次带着十几斤好茶叶去西域卖,一大早便出城来赶朝廷的队伍。
中午吃饭时,邹大伯烧热一块石头做了十几张焦脆的烤饼,还分给顾明月几张。
穆蕴先接过来不着痕迹地查看过,才拿一张给她吃。
烤饼焦脆,薄薄两层中夹着一些梅菜馅儿,应该只放了些盐调味,然而这使麦香味更加完好。
顾明月很喜欢,吃了两张,剩下的都给穆蕴吃。
他们自己做的是银耳肉粒汤,还有几个从家里带的包子,顾明月都给邹大伯拿过去一些。
邹大伯喝着汤才发现碗里有许多晶莹好看的肉粒,味道是他从未吃过的好,包子更是皮薄馅儿大鲜香无比,想到自己几张饼就换人家这么多好东西,他觉得分外不好意思。
吃过午饭,邹大伯把出门前小孙女儿给他塞到包袱里的两包果子干都送给那小丫头吃了。
顾明月推拒不要,邹大伯就板起脸道:“看不起大伯这点破东西?”
顾明月说自己带着许多零食呢,邹大伯直接把果子干放到马背上便往前走了。
顾明月看向穆蕴,穆蕴好笑道:“如果你觉得过意不去,晚上我们再分给这人些饭菜。”
走走停停的,几天下来,队伍只走一二百里,顾明月时常和穆蕴步行,让他们的马歇着,期间却是认识不少善谈的商人。
这日午间,长长的队伍进入楂县,他们需要穿过县城往北走。
行商们都说过了楂县二三百里都没有什么大城镇,顾明月便和穆蕴到县城的驿站寄信。
驿站送信的兵丁有时会帮普通百姓带几封信,不过却要收不少钱,这是他们接的私活儿,所以是能多要就多要,且没有一定标准。
花三两银子寄了信,他们又在县城买些吃用东西,便等着队伍出发。
离开楂县后,果然没有什么像样的城镇,有时走两三天还看不到一处村庄。
没有休息的地方时,白天队伍也总是走走停停的。
据说是公主郡主们嫌累,要停下来休息,因此这次直走七八天,众人才远远看见一座高大城楼。
“乐省省府到了”,周围的行商都松口气,他们根本没想到二三百里路会走这么多天,带的干粮根本不够,从前天起大家都在省着吃。
穆蕴看向顾明月,她没多少精神地坐在马背,不由心疼道:“进了府城,我们找个客栈好好歇两天再走。”
“嗯”,顾明月点头,二三百里路走七八天,她早没有了一开始的兴奋劲儿,只想躺在软软的大床上好好睡上两天。
先行兵提前两个时辰便到乐城府衙,通报公主要在此地休息几日的消息,让他们快速地收拾驿站。
府尹直接把自己的府衙给腾了出来,其实他前几天就想使者们回国的队伍应该到他们这里了,猜着这些人肯定要在乐城休整,早早地就让人把驿站收拾了出来。
然而这队伍比他预期的晚了三四天,府尹不用问也知肯定是公主和郡主嫌路途辛苦不肯走。
他们乐城不是什么繁华地方,驿站已经好几年没有修缮,府尹可不敢把这些明显娇贵异常的贵女迎到驿站了。
府尹亲自迎着公主一行进城,走在末尾的商人都饿得不行,只待公主车架一消失,便都快步进城。
…
府城最大的半壶客栈门前,穆蕴握着顾明月的手抱她下马来,对迎接出来的小二道:“一间上房,准备一桶热水,把马好好喂了,行李送到客房来。”
小二连连点头,在前引着他们上楼而来,停在一间客房前,推开门,里面飘出淡淡松香。
“这是我们客栈最好的房间,客官可否满意?”小二弓腰示请。
穆蕴点头,牵着顾明月走进来,扔给小二一锭银子:“再备一份干净的晚餐。”
小二顿时喜得见牙不见眼,拿着洁白的布巾往肩上一甩,朗声道:“客官您就请好儿吧”,关上门便蹬蹬跑下楼到后厨吩咐去了。
“大队伍走得太慢,以后我们不跟了,直接去风城,出关之后再跟着队伍行走”,穆蕴抱着顾明月坐下,抬手理了理她两鬓不那么顺滑的头发,“这段日子我带你去有好风景的地方看看。”
“好”,顾明月感觉头发有些油,躲开他的手,“他们走得实在太慢了,等出关时肯定是冬天了,今年或许我们要在外面过年呢。”
“我们两个人一起过年不好吗?”穆蕴笑问,如果只有他和翩翩一起过年,感觉应该很不错。
“应该会很好玩”,顾明月靠在他肩上,拉着他的头发玩,“你的头发真滑,这么多天不洗也不油腻。”
穆蕴不由地轻笑,低头含住她的嘴唇缓缓品尝吸吮。
“客官,热水准备好了”,很快门外响起小二客气礼貌的声音,“小的让人抬进去?”
穆蕴放开顾明月的嘴唇,拿拇指抹掉粉红唇瓣周围的水渍,他笑看着顾明月,微扬声道:“进来吧。”
门被推开,小二领着两个身高力壮的伙计抬一大浴桶进来,放好了浴桶正要往里加热水时,穆蕴走过去道:“你们去提热水。”
小二露出一个心领神会的笑容,转身催着两个伙计出去。
“他不会误会我们要一起洗澡吧?”顾明月托着下巴问穆蕴。
穆蕴挑眉,但笑不语。
三人来来回回提上来七八桶热水,最后一次,小二手中捧着个蓝布白花的包袱,放到桌子上道:“姑娘,这是我们店里送给二位的新床单,您若不嫌弃,小的让后厨的婆子过来帮忙铺铺床。”
心里却在感叹,这么漂亮的小姑娘,竟然只是个通房丫头!不是通房丫头?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会跟那公子一起洗澡。
小二想到某些不可言说的画面,觉得脸微微发热热。
顾明月默默看向穆蕴,这小二脑子里都想的什么啊?
“出去”,穆蕴皱眉。
小二莫名胆颤,立即脚底抹油地跑到外面,还不忘贴心地带上门。
他这么一个贴心的小二,想客人之所想急客人之所急,怎么客人却十分不满意的样子?
看来回去后还需要跟做过一辈子跑堂小二的爷爷请教请教。
…
浴桶中水汽缭绕,顾明月有些紧张:穆蕴怎么还不出去啊?
穆蕴咳一声,耳尖微红,对顾明月道:“水温正好,你洗吧,我去门外看着,有什么便喊我。”
顾明月点头,穆蕴出去后,她想去拴上门,转念想到他的为人,就放弃了这个多此一举的想法。
褪下衣衫,坐在温热正好的水中,顾明月舒服地叹口气,感觉全身的毛孔都舒张开来,贪婪地补充着水分。
大浴桶旁边还有两桶温水,顾明月拿起舀子先就着两个小桶清洗头发。
站在门外的穆蕴听到房间里传来轻轻的哼唱声时,刚才那几分不好意思全化成了宠溺的笑意。
听着细碎的撩水声,他枯燥地站在门边却一点儿不觉得无聊。
偶尔路过的人见到这么一位俊美公子守门,走过去都要好奇地回头再看一眼,猜想房里是何等人物,让如此公子心甘情愿地守门?
小二引着别的客人上楼来时见此情景,不由感叹真是人不可貌相,衣着华贵的俊美公子竟然是个下人!
…
“穆蕴”,细弱的声音传入耳内,穆蕴心中一慌,开门关门,眨眼间就闪身到浴桶边,看到水面铺散开的乌发,他心神剧裂,马上将被水没顶的人儿捞出来抱在怀里,一边给她顺着后背一边喊道:“翩翩,翩翩。”
穆蕴只觉脑中像被掏空了一样,心慌得双臂颤抖几乎没有一丝力气,声音又干又抖:“翩翩,没事了,快睁开眼看看我”,又突然想起该拿养神丸喂给她吃。
接触到凉凉的空气,顾明月已经感觉清明许多,胸口也不想刚才那么闷了,她听到穆蕴的声音很急很慌张,便费力睁眼看他,偏头避开他递过来的药丸:“我没事,可能是因为有些饿,被热气一蒸才晕的,现在好多了。”
“傻丫头”,穆蕴紧紧把她箍在怀里,由许多珍贵药材做出来的养神丸滚落在地上。
穆蕴清了清干哑的嗓子,抱着顾明月站起身,放她在床上时才注意到眼下情景。
翩翩一丝不挂在他怀里待那么长时间!
耳朵脖子都轰然红起来,穆蕴手忙脚乱地扯着被子裹在顾明月身上,有些结巴道:“盖盖好,别风寒了。”
顾明月顿时后知后觉地自己刚才被看光光了,忙捞住被子,又往外推了推皱眉道:“我不用客栈里的被子,你帮我再要一桶水,我要重新洗洗。”
她没有洁癖,可是她现在什么都没穿,用不知被什么人盖过的被子,想想就起鸡皮疙瘩。
穆蕴也想到这些,忙转身从他们的包袱里拿出薄被给顾明月包了个严严实实,刚才的不知所措一点却都没有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他坐在床边,用内力给她烘着湿哒哒的长发,又皱眉:“肚子饿为什么不跟我说?”
“我想洗得清清爽爽再吃饭”,顾明月低头,如果不是穆蕴一直在门边守着,刚才真的很危险,“可是我也不知道饿着肚子洗热水澡会晕倒。”
当时喊过穆蕴一声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穆蕴听得怒极却又舍不得打她,只好扣住她的后脑勺大力啃咬,好半晌才抵着她的额头道:“以后哪里不舒服,渴、饿、冷、热都要跟我说。翩翩,你一有什么事我便容易慌,别总是吓我好吗?”
“我没想到会这样”,顾明月说道,“而且我之前还吃过炒核桃…”见穆蕴只看着她不说话,她忙点头:“我记住了。”
其实这么多天穆蕴根本没让她冷了或是热了,每隔半个时辰都会让她喝水,她上午又不是没吃饭,路上还时不时吃些零食,他把她照顾得真是毫无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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