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广平一口气悬在心头,又颤抖了几分。
傅绍清向来不喜形于色,不知道此刻内心究竟在想什么。
女孩拿了表,笑得极甜,“哥哥,你也是好人,和叔叔一样。”
傅绍清的眼神忽然变得狠戾起来,“叔叔?”
李广平觉得自己仿佛不是自己了,慌慌张张地解释,“不不司令,这孩子还不太懂事。在家里就经常搞错称呼,呵呵。”
傅绍清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转身走了好几米,“张荃钧,立刻拨一个师驻守在汉阳附近,封锁住汉阳和平津之间的铁路,从今以后的三个月,只供运输军械,官道另设。”
“还有…”傅绍清忽然微微转过半个身体,“本帅最讨厌别人对我说谎。”
两声枪响。
李广平眼眶仿佛瞪得快要裂开,他捂着空口,缓缓倒下,痛苦地发出呜呜如野兽一般的声音。几米外,女孩躺在血泊之中,呼吸苦难,小小的身躯抽搐成一团,吐着一口一口的鲜血。
温热的血染着劳力士手表,玻璃表壳微微裂开,时针还在滴答滴答地旋转…
温斯坦。
蔚月把今天的报纸翻了一遍又一遍,本觉得百无聊赖,忽然像发现了什么惊人的事情,抓住我的手,甚是激动,连瞳孔都放大了一倍。
我正在做功课,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拉,墨水险些撒了出来。
“你男朋友是不是有私生女了?”蔚月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神经…我哪里的男朋友。”我不理他,将钢笔吸饱了水,准备继续沉浸在学习的快乐之中。
蔚月呆呆望着我,“就是傅绍清呀?”她指了指报纸上的一张照片
只拍到了傅绍清的侧脸,即使很模糊还是不影响他的好看,垂着眼睛,嘴角一弧浅笑,正将手表给一个看上去三四岁的小丫头,倒是还真看出来分疼惜之情。
“你生的?”蔚月不可思议地望了望我,
我白眼一翻,“拜托你多读两行:现京军首领傅绍清深夜神秘检阅装备,大方赠送下属女儿劳力士手表。”
“原来如此噢,傅帅好像确实是在燕京,不过他老爸还在沪津休养哎。反正这样的大人物,出席公共场合都会有记者拍。”
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反正傅绍清肯定不会把他的手表给我,对小女孩倒挺慈眉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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