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说到,是带着无法抗拒的命令,就如傅绍清一样的语气。
听到“刑场”而已,司机的神色骤变,见我穿着一身惨白的病号服,淋得都湿透。他却不敢再多说话,只紧紧握着方向盘,一路踩着油门,在大雨中飞溅出煞白的一道水花。
刑场是在燕京寂寥无人的荒废区,放眼望过去,只有阴森森的荆棘,和一望无际的枯草地。
天雷和黑暗与远处相接,几乎快要吞噬掉一切,时而有几只雄性,飞掠过深邃的天云,留下凄厉的声声哀嚎。
交错纵横的枝桠,是已落了一地叶子的老枯树。
在绝望中悲凉,在悲凉中绝望。
除此之外,毫无生机,毫无生气。
人都是快死了,才会被送到这里来的。
我从车上下来,腿一软,跌落在泥泞的坑坑洼洼里,“傅绍清……”喃喃地从嘴里喊出那个人的名字。
几声枪响,顿时将我从一片混沌之中拉扯了回来。我慌忙起身,又跌跌撞撞地顺着枪声的方向跑了过去。我的脑子里什么都不敢去想,我怕我最担心的场景发生,我不顾一切地跑着,哪怕自己浑身上下冷得发抖。
是黑压压的一群人,荆棘还有带着刺刀的铁栅栏将我的脚步拦了下来。
我停下了脚步,整张脸木讷而又空洞地望着眼前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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