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昊轩出门,便看到雀儿抱着一团湿糊糊的东西,哭得十分伤心。雪水把酥糖浸湿了,根本不能吃了。
雀儿虽没有号淘大哭,但撇着嘴止不住泪水,眼睛一片通红。
昊轩上前道,“好了,雀儿,别哭了,去告诉厨房蒸一锅肉包子,咱们带着肉包子给那小老头儿吃。你不是说他很像你祖父吗?你还要跟他学《离骚》呢!”
“嗯,知道了殿下。”听昊轩这么说,雀儿睁圆了眼睛,瞬间不哭了。
过了晌午,昊轩带着雀儿走过寒烟池的小石桥,依旧打着油纸伞。
雀儿没有吟诗,而是抱着一包热乎乎的肉包子急急的走在前面,大斗笠一摇一晃的几次差点掉下来。
顾风岩和那个少年,仍在老地方垂钓。依旧是一站一坐,像两尊石塑。
“老先生,我来啦!”离顾风岩还有一段距离,雀儿就喊道,“我今天请你们吃肉包子!”
“肉包子?”顾风岩不由得呵呵一笑,“地上湿滑,去将她扶过来。”
“是。”少年应声将雨伞递给顾风岩,走到江岸边,将雀儿扶到顾风岩身边。
“给你吃!”雀儿拿一个包子递到顾风岩面前,笑得很甜,“老先生,我们府里的肉包子可好吃了,你快尝尝!”
顾风岩伸手接过馒头,打趣道:“有朋至远方来,不亦包子乎?”
“哈哈哈!是的、是的!”雀儿放声大笑,也递给少年一个,“你也吃一个!”
“多谢。”
昊轩走到河堤边,“雀儿,不得放肆无礼。”
“是。”雀儿乖巧的应了声,笑嘻嘻道,“你们快吃嘛!要趁热吃才更香!我把它抱在怀里一路跑来的,就怕凉了不好吃!”
“好,好,我吃!”顾风岩转头深看了昊轩一眼,满怀心事地吃起了包子。这两人三两口就吃完了几个包子,如风卷残云一般。
“皮薄馅多油而不腻,好吃、好吃!”顾风岩赞不绝口。
雀儿直爽笑道,“你们吃得好快!”
顾风岩喜欢雀儿的性子,不由得放松了戒备,如实道:“军队里的人吃东西都很快,已经养成习惯了!”
“原来如此。”雀儿认真地点点头,“老先生,你今天可以背《离骚》给我听吗?”
“当然可以。”顾风岩毋庸置疑地点头,“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老先生请说。”
顾风岩转头看向一侧,昊轩已经在昨日的位置垂下钓钩。
“待老夫背完《离骚》,你去将你家公子请来陪老夫一起钓鱼,如何?”顾风岩道。
雀儿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不可以。”
顾风岩很诧异,“为什么?”
雀儿郑重其事的道,“虽说礼不下庶人,但老先生是江边钓鱼的渔夫,我家公子是贵族公子,尊卑有分,只能你主动过去,不可以叫公子过来!”
“哈哈哈!”
顾风岩、他身旁的少年,还有昊轩一起笑起来。
顾风岩擦干眼角笑出来的泪,眼含笑意道:“好,好,待老夫背完《离骚》,就去拜见你家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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