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怎么办?”谢羽脾气很躁,所以率先提出了一个所有人都要面对的问题。
他们是黄巾降军,虽然说这些时日对牧景颇为有些改观,但是谈不上彻底归心,在形势压倒黄巾的局势之中,他们归向南无话可说,可如今黄巾军看起来要夺取大势,这就让他们犹豫不绝了。
这就是人心的复杂。
“怎么也想不到官兵会败了这么快!”
莫宝长叹一声。
官兵败了,他们作为黄巾降军,立场就更加尴尬了。
“降都已经降了,难道我们还能去回得去,渠帅会要我们,还是黄劭他们会接纳我们?”杜峰倒是思绪很清明。
“我既已经归降,不想再回去了!”
谢羽率先表态。
“我可不想落得一个左右不是人!”莫宝也表出了态度。
“也许形势并没有我们想的这么危险!”
陈到在沉默之中开口:“此战未必就会彻底的输!”
“还能翻盘?”骆应微微皱眉。
“你们认为少渠帅如何?”陈到不答,反问起来了。
“我没见过这么老成的少年,他今年恐怕年岁只有十三而已,如此少年,不仅仅考虑全面,而且性格也算稳重,日后必成大器!”骆应把相处下来的感觉说出来。
“我倒是感觉他有些妖孽!”莫宝说:“这个年纪,能领军不意外,毕竟他父亲是牧帅,能打个胜仗我也不算很意外,就当有军事才能,但是他却能在如此局势之中,稳定自若,难能可贵!”
“他刚才要说直接率兵进入葛坡战场,我恐怕会立刻反他!”谢羽很直接的说道。
“所以我想赌一把!”
陈到说:“我们就把希望堵在他身上,如今的战局不用多想,牧帅即使不败,也会遭遇围困,我赌他能救出牧帅,全身而退离开战场,他若是能,我们就终身追随他,他若是不能,我们自然会败,我们只能各顾各家,杀出去,若是有人大难不死,就离开汝南,南下也好,北上也好,反正天大地大,终有去处!”
“好!”
骆应点头了:“这把,我赌了!”
“我也赌了!”
“反正没路了,赌一把也无妨!”
“这少渠帅的确有能力让我去赌一把!”
三人也同意了。
………………………………
营帐之中。
“我刚才很害怕你不顾一切率兵直入葛坡战场!”张宁屏退了周围的所有将士,包括亲卫张火,只留下他们二人之后,才开口说道。
“我有这么不智吗?”
牧景闻言,有些苦笑的说道。
这时候率兵南下,不就是自寻死路吗。
他们是三千兵,不是三万,三十万,若是有重兵压境,自然可无可估计,可是如今他们这点兵马,对于南面的战场,未必有任何效果。
“人在愤怒之中,任何决定我都不意外,你和牧帅之间,父子情感,做出任何决定,都是合情合理的!”张宁安慰的说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尊重!”
“我是一员主将!”
牧景在自我提醒之中:“所以我任何的决定都必须要慎重,我虽年幼,也知生命诚可贵,不可去浪费,该战我不会后退,不应该范的错误,我不会去犯!”
“你难道就不担心牧帅的情况?”张宁看得出牧景在忍耐,顿时轻声的问道。
“担心又如何!”
牧景指尖都插入了手心之中,一丝鲜血在蔓延出来:“我麾下的兵马,都是新降之兵,他们能在如今关头,依旧尊为我主将,已经是万幸之事,这就说明了他们并非一些善变之徒,我很高兴,所以我更加要小心,我知道自己这时候若是做出任何一个错误的决定,会导致带他们送死的局面,恐怕就会立刻引起哗变,营啸,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
这些黄巾兵马,在他麾下一个多月而已,他们尚未收心,如果是打一场胜利战役尚可以凝聚军心,若是失败战役,必然大乱起来了。
所以他即使很急,也必须要忍住。
“放心,牧帅没有这么容易被打败的!”张宁芊芊玉手揉了揉牧景的肩膀,空灵般的声音在安慰他的心灵。
“希望吧!”
牧景幽幽的道。
战场上,没有不败的人,没有不死之躯,他即使对父亲信心很大,终究是担心。
“不如我们把大军推前三十里!”
张宁建议:“更加接近战场,更有充足时间救援!”
“没用的,越是接近战场,越是容易暴露,失去奇兵效果,我们必败无疑,我们只能以奇兵破局!”
牧景现在的思路很清晰,他沉声的道:“所以现在我们只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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