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圃低沉的道:“主公,此事不可轻视,据我所知,牧氏刚刚杀出关中,虽然兵马疲惫,但是他们能杀出关中,那是何等的实力,关中有关东联军,西凉军,关中军等等,如此都拦不住他,恐怕我们也难挡得住!”
“莫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张鲁嘴角扬起一抹冷意,道:“他们在关中如何,我不知道,但是想要进入我们的汉中,门都没有,我决不允许他们踏入汉中半步!”
“报!”
这时候外面一个斥候浑身染血,手握令旗,从外面横冲直撞的冲进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鲁皱眉,看着闯进来的人。
“禀报师君的人,三天之前,房陵县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兵马奇袭,房陵五百守军全军覆没!“
“什么?”
张鲁面色惊变:“难道来的这么快?”
房陵,那是最靠近东面的一座县城。
被突如其来的兵马奇袭?
恐怕就是来自南阳的兵马。
“你说清楚一点,我记得房陵险峻,五百兵马足以挡住数千大军,这些兵马从哪里来了?”阎圃问道。
“东山!”
斥候道:“他们是从东山翻出来了,很突然的杀出来,县令大人和县尉大人猝不及防,不足一个时辰,便已经兵败,全军覆没,唯吾一人杀出来报信!”
“是东山栈道?”
阎圃阴沉的道:“他们肯定是从东山栈道杀进来了!”
“东山栈道不是早已经毁掉了吗?”
张鲁眯眼。
“说是这么说,但是传言还是有一条小道的,不过非汉中老一辈的人,基本不知道,我怀疑汉中已经有人勾结了牧氏!”
阎圃说道。
“谁?”
“不知道!”阎圃摇摇头:“但是能引他们从东山栈道进入汉中,此人必在汉中有深厚的根基,绝非一般之辈!”
“该死?”
张鲁有些狂躁起来了,他身上的罡力都猛然爆发,道袍无风自动,整个人如同即将要炸开的火药桶,咬着牙,道:“看着这汉中要与我张鲁作对的人不少啊!”
“主公,现在我们别无选择,唯有击败他们!“
阎圃拱手说道。
“击败他们?”
张鲁犹豫起来了:“我们的兵力可能不足,可否向益州请兵?“
“刘益州现在明着要教训我们,他们既然能允许牧氏入汉中,就绝不会出兵相助,恐怕行不通!”
“我说的是益州士族!”
张鲁冷冷的道:“刘焉不仁,需要怪我不义气,我相信贾龙会接受我的投诚!”
“恐怕也没希望!”阎圃摇头。
“为什么?”
“刘益州如此心急,甚至不惜把牧氏这头狼放进来,那是因为他有大事要做,不想我们关键时候拿捏他,他的大事只有一件,那就是夺取益州大权,拿下贾龙,彻底收复益州士族!”
阎圃苦笑的道:“不动则已,一动如雷霆,恐怕这时候益州士族,已经自顾不暇了!”
“这么说,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张鲁缓缓站起来,目光凌厉,神色之中划过一抹坚定:“既然如此,那就战!”
他心中有一股怒火,要爆发出来。
好不容易才把天师道的力量集合,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坏了他在汉中的大局,无论何人,敢踏进来了,他就直接打出去。
“传我军令,命杨柏,张卫,杨昂,杨松,各部兵力齐聚!”
他一步踏出门口,目光看着天际,浑身气息凝聚,直冲九霄云巅之上,冷酷的说道:“今日我就让天下人看看,我天师道还没有沉寂,我要战,就无惧任何人!”
…………
……
房陵县城。
陈到站在城头之上,目光肃穆,凝视城外一片山丘之地:“人都说蜀地险俊,可我们还没有到巴蜀,仅仅是这个汉中之路,就已经艰险难行了!”
“汉中的确险峻,但是相对巴蜀来说,已经好了很多!”
一个青年站在他身边,轻声的道:“我叔父为了这一片大地,贡献了他的一生,可是最后,他还是没有能改变这里的贫瘠和荒芜,落得一个尸骨无存,九族被诛!”
青年苏辛,年方二十,今年年初及冠,取字子言,苏子言,他是汉中苏氏仅存的十二个男丁之一,也是岁数最大的一个。
当年汉中太守苏固全族被诛杀,族人死伤惨重,直系亲属基本上是死干净了,若说有漏网之鱼,那就是他这个侄子了。
“这一次好多谢苏兄指路,不然我可穿透不过来!”
陈到拱手说道。
牧景派出景武司到处寻找苏氏残余的族人,但是始终找不到,只能打着苏氏的名讳而进兵汉中。
他兵分三路。
亲率主力,走了是武当之路,黄劭率一部分兵马,南下巴郡,从巴郡北上,虽路绕了一圈,但是路好走,而先锋是陈到率领的两营主力,正东方爬山涉水而来。
苏辛是自己找上门的。
陈到率领大军,路过一个山里的村庄,就遇上了苏辛,苏辛一开始以为是追击自己的汉中兵马,惊骇万分,但是最后打听他们是进军汉中了,激动之下,心生复仇之意,主动引路。
若非苏辛引路,他们根本想不到,在东山之中,居然还有一条栈道,可以直通房陵。
“我帮你,也是帮我自己!”
苏辛目光之中凝聚一抹果决:“当年张修张鲁灭我苏氏一族,此仇不共戴天,只要有一丝丝的机会,我都会毫不犹豫的帮你们!”
“你放心,待我军主力进入汉中,张鲁必败,届时我可向主公请求,把张鲁留给你处置!”
陈到沉声的道。
“校尉大人,上庸出兵了!”
这时候一个斥候策马回城,直上城头禀报。
“这么快?”
陈到微微眯眼:“上庸,本来我还想要好等一等了,既然你们主动出兵,那就莫要怪我了,传我军令,各部撤出,放弃房陵!”
“你要放弃房陵?”苏辛有些吃惊:“你可是好不容易才立足房陵的!”
“欲要取之,必先弃之!”
陈到目光闪烁一抹精芒,脑海之中都是军略算计:“张鲁不可能反应这么快,上庸出兵,那只能是上庸的兵马,他想要房陵,我想要上庸,我给他房陵,但是他的上庸,我也要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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