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想了想:“虽然景平第二军新兵太多,缺乏战斗经验,可与汉中军交战,比和西凉军交战,更容易积累经验,汉中军兵力强,战斗力不强,西凉军兵力弱,可一个个凶悍如虎,不利于我第二军发挥实力!”
第二军的实力在兵力,短短之间之内,收拢了上庸降兵,还征召了一些青壮民夫,第二军的兵力,已经超过一万。
“好!”
牧景摊开一份向西的地形图:“我们休整一夜,明天早上拔营,我向率景平第二军,向正东方位,直扑南郑,陈到!”
“在!”
“你的率景平第一军,从东北方向的岔路走去,渡过汉水之后,直接进攻安阳县城,只要你们能拿得下安阳县城,就能把西凉军挡在阳平关之中!”
阳平关出来,就是安阳,顺着安阳下来,那才是成固,成固向西南,才是南郑城。
守住安阳,等于盯住了阳平关。
“明白!”陈到点头。
“西凉军一旦进攻不顺利,他们的后续肯定有援军,他们对汉中窥视甚久,会有多少手段,我都不清楚,会调遣长安多少兵马,我也不清楚,但是我清楚,此战不好打,我给你的军令,你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坚守十五日即可!”
“坚守十五日?”
陈到闻言,眸光猎猎,问:“主公,如今尚未开春,天气依旧寒意冲天,进攻必然艰难,区区的十五日之间,能破南郑吗?”
“能!”
牧景自信的说道。
南面已经传来的消息了,戏志才和黄忠已经顺利脱离成都,现在正在赶路北上,只要自己顺利率领白波军汇合,南郑这座城,他们无论如何都是守不住的。
“此战乃是定生死,决未来的战役!”
牧景拍拍他肩膀:“容不得我失败!”
南郑,关乎汉中归属。
也决定他未来的命运。
戏志才和黄忠北上,等于和刘焉撕破脸了,南阳方面岌岌可危,长安出兵,摆明了要把他赶尽杀绝,如若不能定汉中,他将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末将遵命!”
陈到坚定的说道:“景平第一军将士,那怕战至一兵一卒,都会坚持十五日时间,不让西凉军南下!”
他已经打定心意了,没有什么十五天,他必须要用手中的将士,挡住西凉军南下的脚步,挡到牧军彻底拿下汉中的那一天,不然有一天,挡一天,哪怕最后全部战死。
……
翌日,清晨,太阳从层层的云朵之中缓缓的露出了半个头,倾洒下来的阳光虽感觉不到什么热气,但是足可让周围的寒气降落不少。
一大早,石泉这里的营寨开始收拾东西。
一个时辰之后,拔营而去,过了石泉不足十里,一条分岔路上,景平第一军和第二军分兵,一路向着南郑,一路向西北方向,直扑安阳而去。
牧景亲领景平第二军,行军两天有余,进入了南郑的战场之下。
“末将黄劭,拜见主公!”
景平第二军扎营之后,远在正前方三十里外的黄巾军主将黄劭,率亲卫百余人,拜营而入,叩见牧景。
“黄将军,辛苦了!”
牧景摆摆手,让黄劭起来了:“起来汇报!”
这个寒冬,要说谁最难过,绝对是黄劭,黄劭冒雪出兵,黄巾主力在行军之中,就损了将近上百的将士,可把黄劭和牧景心痛死了。
不过正因为寒冬腊月之下的进兵,才压迫汉中军主动迎战。
在这个寒冬之中,黄劭和汉中军交战不下三场,三战三捷报,虽然都是小规模战役,可斩首不下五百人,俘虏将近上千,从石亭一路推进来,几乎兵临南郑,压得张鲁喘不过气来。
“禀报主公,黄巾军已经推近至南郑城不足五十里的地方,昨日一战,杀敌两百有余,损伤一百多将士,攻克的平康镇,拔掉了这个举点的汉中军,不过因为汉中军坚壁清野,我们消耗的很快,后勤有些跟不上!”
“坚壁清野?”
牧景眯眼。
“是!”
黄劭说道:“汉中军自从去岁开始,就已经能在南郑方圆百里之内,坚壁清野,一颗粮食都不给我们留下来,一个劳动力都会给我们,大大的拖住了我们的后勤!”
后勤所用,一般不会用正卒,都是征召当地民夫劳动力而行,坚壁清野,清的可不是粮食,还有人口,这等于把所有一切都集合在了南郑之中。
“看来我们这位天师大人,已经下定决心,要在南郑,与我决一死战了!”
牧景冷冷一笑:“连输两城,按道理他就算坚守,也不会如此大胆,正面与我硬碰硬,看来是朝廷兵马南下给了他自信吧!”
“主公,斥候打听虽然不是很仔细,但是最少确定,南郑城之中,不下五万兵马!”
黄劭道:“据说,张鲁还在征召青壮!”
“正常!”
牧景却不意外:“欲让人死亡,必让人疯狂,现在,张鲁已经更疯狂了,但是他疯狂又如何,哪怕他征召十万青壮,就能保得住南郑吗?”
战场上,不一定是人数多了,就管用,有时候人数多了不仅仅不是优势,更会引起哗变。
哪怕十万临时征召的青壮,也挡不住一万沙场劲卒的攻击。
牧景很反对临时征召青壮上战场的,这等于去派人送死,一个没有上过战场的人,一旦被战场的血腥给震慑了,他就会乱,一个人乱,一百个人乱,一千个人乱……形成循环,大军必乱。
“不过不可否认一点,如果他们征召一些青壮守城,还是有些作用了,毕竟守城不是在野做战,坚守城池,会给他们壮大很多胆气!”张辽说道。
“的确有用,不过攻城之事,有待推敲,此事不及,我们得先把兵力推进去!”
牧景想了想,说道:“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我必须在三个月之内,拿下张鲁,驱赶西凉军,然后回师南乡,汉中我要,南阳我也不能丢,从现在开始,你们进攻的势给我打出来!”
“诺!”
张辽和黄劭肃然领命。
…………
……
南郑城。
新岁的到来,本来是喜庆的,但是这喜庆的气氛还没有过去,敌人来了,当牧军推进至南郑五十里之外的消息传回来,整个南郑城乃是暗流潮涌起来了。
“牧氏龙图,不愧为南阳暴熊的儿子,动起来了果然是悍勇如熊,这新岁还没有过去,他就已经迫不及待了,难不成他就这么信心能打得下我的南郑吗!”
张鲁在短短几个月之中,仿佛苍老的很多。
自从牧军杀进汉中,他就没有顺心过。
本来以为击垮张修,就可以独尊汉中,可没想到杀出一条过江龙,一两个月的功夫,就摧毁了自己数年来的谋划,让他心情郁结。
上庸一战,西城一战,两战两败,还把身边几大悍将,张卫,张索,杨柏全部赔上了。
同样还是一个年轻人的张鲁,有自己的傲气和傲骨,他桀骜不驯,多年忍让,依旧自信,却被一个瞬间把他击败的人,他多年的豪情壮气一下子有些萎靡起来了。
“师君大人,无需急躁!”
阎圃站在他身边,拱手劝谏:“牧龙图之所以这么急躁的进攻我们南郑,那是因为他在南阳的老巢已经朝不保夕!”
“哦?”
张鲁眸光一亮,看着阎圃,等待他的继续陈说。
“得到消息,袁术已经下令出兵,攻打牧军在南阳的根基,如今连下数城,连牧氏在南阳最重要的南乡城,都被袁军重重包围!”阎圃轻声的道:“所以牧龙图他急了!”
他继续说:“牧龙图急了是一件好事,他越级,那就越容易出错,南郑城下,就将士他牧龙图的埋骨之地!”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张鲁笑了出来,不过很快就笑不出来了,面容变得阴沉的说道:“可如此一来,牧军岂不是别无退路,只能对南郑穷追猛打,不惜一切代价攻我南郑!”
“师君大人,我有一策,可让其撤兵!”
“说!”
“三军未动,粮草先行,牧军长途跋涉,必对粮道有所欠缺,我们之遥断其粮道,他们不战而败,届时联合北面的朝廷兵马,便可掩杀他们,杀的他们溃不成军!”
阎圃摊开地图,对着上面的地形说道:“牧军从西城出兵,西城距离我们可隔了整整一个汉中,数百里之遥,他们想要运粮,此地关键!”
“石泉?”
“没错!”阎圃点头。
“传令张英!”
张鲁眸光一亮,大喝一声:“让他率军五千,沿汉水而出,袭石泉之粮道!”
“诺!”
一个传令兵立刻去传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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