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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南郡到底是刘焉抛出来的诱饵,还是一个幌子?”寒风吹过,戏志才裹紧了衣袍,他看着远方,黑暗的夜空显得有些的冷寂,他突然开口,问。
“难说,若是荆州其他郡域,那还好说,可南郡,刘焉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胸襟,敢于舍得南郡之地,但是若是说糊弄我们,那也未必,估计好处是给了,但是也只是形式而已!”
牧景闻言,沉思半响,道:“但是不管他把南郡抛出来,是诱饵还是幌子,我都没打算吃下去,打赢了,这地方我不要,打输的,这地方我也不要!”
“这可是一个好机会啊,为什么?”
戏志才闻言,略有不解。
南郡是荆州的政治中心。
取南郡,得荆州。
这话虽然有些大气,但是也说中了五六成,其实最重要荆州几个世家都在南郡,拿下南郡,拿下这些家族,在荆州来说,等于拿下了半壁江山。
“人不能太贪心!”
牧景轻声的道:“我们要专注自己的目标,我们的目标从来都不是荆州,也还轮不到荆州,刘表在某种程度来说,必刘焉难缠,没有这个必要招惹他,要是我们强取南郡,也未必坐得稳!”
“可现在我们出兵了,而且必须要下了南郡,刘焉才会有所行动!”戏志才道:“得罪刘表,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未必,此一次彼一时而已,现在是敌人,未来未必是敌人!”
牧景道:“南郡能不能拿下来,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能不能让荆州配合我们,把益州的主力给牵制在了荆州,这才是最重要的!”
“其实我还是认为我们现在倾尽全力是很冒险的事情!”戏志才说道。
“这问题我们已经讨论了,不必在讨论!”
牧景轻声的道:“你尽快准备,我也准备启程,尽快下荆州,我得把自己动作做出来,把牧军的决心给表现出来,才能让刘焉宽心,接下来就看刘焉的魄力了,他若是执意要取武陵,我们就艰难很多,他若是敢背水一战,那我们的计划也会顺利很多!”
“景平第一军,暴熊军,景平第二军,加上战虎营,我们投入在荆州了,几乎是我们全部兵力了!”
戏志才幽幽的道:“这一战,还真决定生死啊!”
“不决生死,如何决未来!”
牧景拍拍他的肩膀:“乱世之中,我们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有机会就要去赌,赌一把大的,才能赌一个未来!”
……………………
……
赵韪的信函很快就返回益州成都了。
州牧府中。
刘焉看到信函的时候,颇为有些意外,但是事关重大,他一个人也不好决定,所以他立刻召唤手下谋士商讨此事。
“本来让赵别驾使臣汉中的目的是让牧龙图配合我们出兵,但是没想到让牧龙图将了一军,现在牧龙图要我们配合全力出兵,而且他将会亲自进攻襄阳,现在就看我们能不能配合他攻取南郡了!”刘焉轻叹一声:“看来我们都小看了牧龙图的决心!”
这样的反转,不在刘焉的预料之中。
但是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那就不一定了。
能让汉中倾巢而出,几乎把所有兵马都压在上面,这对于益州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啊。
“牧氏乃强兵,但是荆州兵强马壮,也非好攻取之地!”有人轻声的道:“主公,此事当要谨慎决断啊!”
“要不我们维持原来的战略部署不动,继续由着他们攻取襄阳,反而吸引更多的荆州主力,让他们两败俱伤,我们顺势取了武陵,先站稳了东进荆州的脚步!”又有人提议起来了。
“不可!”
立刻就有人站出来开始反驳:“如此以来,岂不是寒了汉中之心,徒然起怨恨吗,更甚者,若是汉中牧军败亡,我军必然面临荆州全部兵马的进攻,压力必然巨大,此为不妙也!”
“茂安,你如何看?”
刘焉沉默了很久,目光斜睨一眼也在思索的董扶。
“张任的战略部署很好,稳打稳扎,利于我们取得荆州,但是必然耗时过长,而牧龙图若是真的如他所说,倾尽汉中牧军的主力,征战襄阳,反而是我们的一次机会,我们从南面配合进攻南军,两面夹击,南郡绝对是挡不住的!”
董扶分析说道:“一旦取下南郡,等于对外宣告,荆州在手,在短时间之内,这是最好的进攻方案,但是现在有两个问题,第一,牧龙图到底是什么心思,这得摸一摸,才利于我们判断,第二,就算确是入牧龙图所言,他亲临战场,倾尽兵力,那么我们该如何配合!”
“那我们就等一等!”
其实刘焉也在捉摸不透牧景的心思,所以他不敢相信牧景的话,更不会相信牧景会投靠他,如果牧景真愿意投靠他,当初戏志才就不会在那个关头突然选择狠狠的插自己一刀。
“主公,若是牧军果真出兵了呢?”
黄权突然开口问。
“要是牧景确如所说……”
刘焉眸光闪烁,半响之后,才一字一言的道:“那就打南郡,他牧龙图有背水一战的勇气,我们益州也有破釜沉中的决心,他能打,我就敢打!”
这个冬天他熬的很凄凉,他身上有些旧病复发了,越发让他感觉有些吃力。
越是如此,他却越是着急起来了。
时间不等人。
他得快。
如果……
他想的是如果,如果牧景真的有如此之雄心壮志去打一仗,他就敢配合去赌一把,赌赢了,赌一个九五之尊的宝座出来,赌输了,死先的也不会是自己啊。
…………………………………………
……
初平四年,一月下旬。
交州。
广信城,州牧府。
伊籍在偏殿坐了两个时辰了,却丝毫没有心急,倒是他旁边的一些人有些着急起来了。
“伊大人,这张使君是不想见我们啊?”
有人轻声的道。
“稍安勿躁!”
伊籍很沉得住气,微笑的道:“张使君管理交州一州之地,日理万机,我们等等是应该了,不必如此担心,他早晚会见我们了!”
“可是我们已经连续两日求见了!”
“呵呵!”
伊籍笑了,笑声有些冷:“两日又如何,就算等十日,都早晚会等到张使君!”
他一来就已经表明的身份。
张津却始终吊着他们。
什么态度都不表露,这倒是让他有些揣测。
不过他也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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