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丰的上奏,益州的士林开始的热烈的探讨之中。
“丰公为什么会上奏?”
“如此之事,岂不是背弃朝廷,如何当得!”
“其实丰公的上奏也没有错,当今朝廷,天子不仁,弑母杀兄,道德败坏,岂能为帝,而且庞大的朝廷居然让一个西凉匹夫把持,我汉庭之尊严何存也!”
“刘使君乃是汉廷的宗室,又是一方诸侯,如此关头,挺身而出,为天下而力挽狂澜,乃是道义也!”
“非也,非也,天子不过只是年幼不懂事,日后必有长进,莫管如何,天子始终是天子,刘使君乃是臣,君臣道义,刘使君难道忘记了吗,如此不忠不义,岂为大丈夫乎!”
“君君臣臣,君为臣纲,君若无德,不能为万民得福祉,何意窃其位!”
“……”
读书人的言论越发的尖锐,把这个问题开始摆上的桌面上讨论,甚至让整个州牧府麾下的官吏都陷入了一个讨论的环境之中。
风暴剧烈,三日有余,刘焉终于站出来说话了。
他宴请的文武大臣,也把一些大儒邀请而来,在宴席之上,直接的表明的态度,天子尚在位,他一介汉臣,不会做谋逆之事,绝不会登基为帝。
他的话并没有压制了事情的演变。
时隔了两日,李丰再一次上奏,这一次,他可不是一个人,拉拢了益州境内,薄有名声的十余儒师,联名上奏,哭泣请求,求刘焉为了天下苍生,为了益州百姓,甘愿背负这一份骂名,继承汉廷大统,登基为帝。
士林一下子炸开了。
这一次的舆论风暴,比任何一次都来的猛烈,几乎席卷了成都城之中所有的读书人,甚至已经扩散出去,巴蜀两郡,益州南北,都在讨论之中。
刘焉仿佛被逼上了梁山之上。
他多次表明,只愿意恪守益州,维护益州百姓的安危,无意天下江山,然而众人却在苦苦相逼。
二月十八日。
以益州长史府左长史董扶为首,益州州牧府的文武大臣,联名上奏刘焉,恳求刘焉拨乱反正,为了天下福祉,为了益州的百姓存亡,登基为帝。
一而再,再而三。
三而巅。
这一股大势,已经被营造到了巅峰,瞬间覆盖了整个益州。
两日之后,也就是二月二十日,益州各郡县,十余太守县令,再一次上奏州牧府,恳求刘焉登基。
这一下,让百姓仿佛都看到了一个天命所归的天子。
刘焉在府中悲愤,无奈之下,迫而受之。
令,三月三,城外天坛,祭刘氏先祖,承天地之运,继汉室大统。
…………………………
此时此刻,距离三月三,不过只是剩下十日不足。
整个州牧府都开始运转起来了。
左右长史府更是忙碌的脚跟都不着地。
虽然做不到如同朝廷登基那边的大礼仪,但是这一次刘焉也下了重本,要把仪式弄得风风火火,庞大无比,势要压迫天下人臣服。
其实不做不知道,一做吓一跳,很多事情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从车马,龙袍,官印,一系列的准备,都是有条不紊的。
牧景这时候才有些发现,刘焉这一颗称帝之心,恐怕在进入益州,就已经开始衍生了,就算没有牧景推动,他早晚有一日也会走到这一步。
随着益州州牧府的动作,时间也就越来越近了。
转眼之间,已经是三月初二了。
明日就是登基大典。
这一夜,整个成都城都很安静,安静的让人感觉毛骨悚然,在这样的安静气氛之中,所有人都在等待,等待天亮,因为在天亮之后的成都城,将会完全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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