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算得上是平妻。
既然是妻子,那就讲究礼数的。
古代婚礼,三书六礼,缺一不可。
三书,是聘书,礼书,迎书。
六礼,是指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和亲迎。
在这之前,该做的礼数已经全部做起,还是蔡琰一手安排,牧四宝亲自执行,就算是任何人,都挑不出一点错处出来了。
今日是亲迎之日。
牧景早晨骑马出门,大摇大摆,沿着主街道,巡游半座城,在万众瞩目之下,抵达了神卫军统领府,然后递上迎书。
千呼万唤始出来。
张宁今日很不一样,这年头可没有红盖头什么的,她拿着一柄却扇,遮盖着俏脸。
“牧景,今日你为郎,吾乃长辈,便训汝几句,宁儿自幼命苦,虽没有名门闺秀之娴雅,可也是一个坦率之女子,他父母皆不在,吾已叔父送其出嫁,日后望你善待之,如若有一日,你不愿意亏吾之女,某即使拼了这条命,亦要拿回一个公道!”
张火双眸含泪,送张宁出嫁的心思有些徒然伤悲,更多的是担忧她日后的生活。
“叔父放心,景非薄情之辈,宁今日入我牧门,日后当于妻共患难同富贵,生死相依,至死不悔!”牧景拱手,然后鞠躬,给张火立下了一个保证。
迎亲上轿,回程明侯府。
这时候明侯府的酒宴已开,益州送礼之人,络绎不绝,已经派出了两条街之外,即使南部的雍闿孟获之辈,也派人奉上礼仪,以表恭贺,荆州,长安,江东,徐州纷纷有人上报名讳,奉上礼仪。
天下人皆知,执掌益州的是明侯府,明侯牧景,乃是当今天下,一方不可小觑的诸侯,不管是敌人还是盟友,这时候都不会拆台的。
但是偏偏有人就愿意拆台。
入夜之后,明侯府内外灯光璀璨,人声依旧鼎沸,宾客尚在,有人行酒令,有人高谈阔论,今日这场合,本来就是益州最大的交际地方,各方难得齐聚一起,当然是要谈天说地,攀交情。
牧景现在也入不得洞房,戏志才那厮凶残的很,纠结了一帮军汉,想要借取这个机会,找牧景报仇,势必要把牧景给喝趴下。
古代酒的度数不高,但是喝多了也不行。
平日牧景凭借威严,尚可镇得住这些人,然而今日是大喜之日,他自不能扫兴以主公的身份威压,加上他年纪小,被这些军汉挤兑一番,不喝也得喝起来了。
脑袋越来越懵了。
“报!”
一声突如其来的喝声,让他清醒了一下。
“禀报主公,景武司消息,绵竹,广柔,武阳,白水,培县……”这个斥候的声音洪亮,传至府邸内外:“七个县城举兵作乱,举兵数万!”
“叛乱?”
整个明侯府的人一下子清醒起来了,他们对视一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有一种惊恐的感觉。
他们自然不怕有人叛乱。
如今牧军整顿的七七八八了,虽然战斗力未必迅速的能出来,但是注意镇得住四方仇敌,谁若是敢作乱,迎面直上的,必然就是牧军的雷霆之击。
要是平时,也就不太在意了。
但是今天乃是什么日子。
明侯牧景大婚。
你什么时候不叛,这时候跑来叛乱,不是挑衅吗。
“桀桀!”
牧景拍了拍脑袋,醒了一醒酒意之后,缓缓的从桌子上站起来了,身上穿着的一件大红袍子此时此刻仿佛是呈现出一抹嗜血的气息,他举酒盏而令天下:“今日乃是本侯大婚之日,普天同庆之时,本不该有刀兵之事,可现在看来,是真的有人不怕死啊,既然如此,诸位说,本侯应不应该去当成全他啊?”
“请主公下令,吾等立刻出兵平叛!”
“如此大喜日子,这些人却用心恶毒,当不可放过一个,杀无赦!”
北武堂麾下一众军将,特别是景平嫡系,这些人从心里面就有到一股主辱臣死的悲愤。
今日乃是主公大喜之日。
居然还有人出兵叛乱。
这是什么意思,主动挑衅,还是的认为明侯府镇不住这益州的一方天地啊,还是认为他们这些军将保不住明侯府的威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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