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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朝阳,光芒万丈。
阁楼上。
牧景背负双手而站立,一双墨玉般的瞳仁俯视着前方一个个的学子,这些莘莘学子,将来都是一个个木桩,将会撑起一片郎朗清明的天空。
“诸位看,这些学子,未来如何?”牧景声音轻盈,淡然而问。
“自当前途似锦!”
众人齐声的说道。
站在牧景身后的都是这个学院的老师。
约莫有七八个。
当然,学校的老师自然不止这几个,如今学院,最少有上百的老师,如果没有这么多的老师,也撑不住这么大的一个学院。
而为首的就是牧景身后的几个人。
刘越,字松溪,学院祭酒,管理者之一,易学科的科室博士,精通以易理。
许敢,字南城,学院祭酒,管理者之一,文学科的科室博士,益州有名的大儒,还是蔡邕的知己好友之一,受蔡邕所邀,放弃了自己的小私塾,来到了鸿都门学,蔡邕南下之后,他算是鸿都门学的一个当家门面。
墨承,墨子余,学院祭酒,管理者之一,杂学科的可是博士,他是马肃的师弟,不仅仅在墨学上造诣不凡,还精通诸子百家的学问。
樊阳,甘雨,叶卫,徐绍
这些老师,虽然在历史上的名声不彰显,但是不代表他们的能力不足,不仅仅是益州关中,即使放眼天下,他们都是大儒。
当初建立鸿都门学,牧景执意要用蔡邕。
其意,就是用人吸引人。
益州这么大,读书人虽占据的比例不多,但是只是占据人口基数的比例而已,可要是算起来了,也不少了。
这么多人,自然藏龙卧虎不少,一般人不愿意出山,这就是读书人的清高,在自己的故乡,开设一个小私塾,教出几个学生,他们更加的享誉清明。
也就蔡邕,才能把这么多老师吸引过来了。
“前程似锦?”
牧景笑了笑:“他们的前程,可不是我说的算了,是不是前程似锦,还要看诸位的努力!”
“吾等当不负主公厚望!”
老师虽然清高,可也懂时势,关键是牧景那一套,未必就是不管用了,目前鸿都门学发展的这么好,蔡邕有功劳,可真正厉害的,还是牧景。
所以他们尊重牧景。
“诸位也不用担心!”牧景笑了笑:“吾并没有介入你们如何教学的意思,不过有一点,我得提醒诸位,最近鸿都门学有些风气,比较盛行,这是不可取的,圣人言,有教无类,世家也好,寒门也罢,商贾也好,小贩也行,只要有心向学,无可不学,这是我当初重建鸿都门学的意志,也不愿意改变!”
学府之地,儒学盛行,有些风气,也会渐渐的被带偏的,有些出身在士农工商的农工商阶层的学子,会受到歧视。
这种情况,层出不穷。
不仅仅和学生有关系,和这些老师,关系也很大,怎么去教学生,牧景不认为自己比他们厉害,但是没见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在这方面的敏锐,众人就比不上牧景了。
“主公所言甚是!”
刘越站出来,拱手说道:“鸿都门学当年在雒阳,已经有了先例,学子入学,有教无类,不限其出身,不限其学识,不管何人,吾等当竭心尽力,为学子们创造一个未来!”
牧景笑了笑,好话谁都能说。
但是能不能做得到,还真是难说的。
别说那些儒学老固执,就算是刘越这等人,本能的都会有一些对士农工商比较低地位的工商出身的学子带有几分轻蔑的心态。
这是很难改变的。
只能一点点的去影响。
“此次辩政,某把地方选择在了鸿都门学,一方面是希望通过这一次辩政,让学子们提前感受一下政治的氛围,这对他们日后会好一点!”牧景继续说道:“另外一方面,我也希望鸿都门学的学子,能参与进来了!”
“主公的意思?”
众人闻言,面色微微一变,这么大事情,要是掺合进来了,可不是这么容易脱身的,说得好自然扬名天下,要是说不好,恐怕会的名声尽毁。
现在这些学子,都还没有出仕。
突然给他们这么大的责任。
肯定是扛不住的。
“你们要相信自己的学生!”牧景平静的道:“世界不缺天才,我鸿都门学也不缺人才,我总要让天下人知道,鸿都门学培养出来的,不是蠢材!”
“可是和这多士林名宿同台辩政,对学子的影响很大!”许敢出身成都,但是不属于世家豪门,他是响当当的寒门出身,上过太学,当过官,一生的经历显赫,当年也是因为蔡邕的事情所连累,当蔡邕被放逐江东之后,他就辞官返故乡,这些年,一直都在成都城外的一个地方,建立一个小书塾,教孩子读书。
是蔡邕南下之后,才把他请出来的。
他和蔡邕乃是莫逆之交,更加清楚蔡邕和牧景之间的关系,他很清楚的知道,蔡邕和牧景之间,在教育的道路和志向方面,都有出入的。
蔡邕是大儒,一生都耗在了儒学之中,所有的思想修养都在儒学的传承之下,对于儒学,是有执着的,以儒道继承人而居之。
然而牧景的思想过于开放,他回归战国时期,百家争鸣的时代,他对各家的知识,都很尊重,不独尊儒学之道。
这就有冲突了。
而刘越是牧景的马前卒。
为了鸿都门学不走偏方向,他许敢就站出来了,成为了学院之中,和刘越竞争的一种关系。
“这对他们未来的影响很大!”
刘敢轻声的道:“万一出的意外,恐怕会毁掉他们一生!”
“怕被毁掉,那就不要读书!“
牧景耸耸肩:“我从来不认为读书,就等于做人的道理,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书,再多,也需要实践的,这和胆量有关系,他们如今是莘莘学子,是未来的朝阳,如果这么样的场面都不敢去经历,他们也没有未来的!“
众人沉默。
道理都一样。
只是他们总归还是担心的。
至于担心什么,这就不好说了。
许敢最后还是装着胆子,走出来一步,他已经六旬有余了,几十岁人了,这一生经历的风风雨雨无限,也不畏惧牧景的威势。
所以话可以说的直接。
“主公,让学子们出征,是否要把我们鸿都门学,变成新政的摇篮?”许敢问的很直接。
“嗯!”
牧景也回答的很直接。
他的目光看着这许敢:“许夫子,我知道你和父亲的关系莫逆,也志同道合,可能不太认同我这一套,不够父亲在荆州,既敢为我站场,他的立场,已经不言而喻了,而鸿都门学,还能置身事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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