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收起废话进了正房的厅堂。
一落座,沈大人就开门见山地道:“你们先说说,今日公堂上的情况。”
江老爹一脸严肃地回答:“公堂上倒没什么,一共审了不到两刻钟,就是我们两家人互相争辩,谢家人拿出来一本旧册子,上面有记载一款黄金糕,但是却没有配方,于是小人提议大家各做各的,是不是一样的由县令大人评判。”
“那谢家人不会是答应了吧?”吕同忍不住插嘴。
“正是吕少爷所说,也是最奇怪的一点,他们竟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似乎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一般。”江老爹说完,就一副虚心求解答地模样望向沈大人。
“怎么感觉像个圈套似的。”吕同摸着下巴道,“不是说这事是因为妙味斋想抢你家的蛋糕方子引起的吗?若是谢家人会做蛋糕,他们直接从谢家买不就得了,而谢家人若是不会做,现在事情闹大了,你们更不可能卖方子啦!而且,他们说动了竺陈镇的谢家人,想必花了不少钱,有这些钱什么方子买不到?他们到底在图谋什么?”
江寒有苦难言,道:“我也很想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看起来不像仅仅是为了破坏我与周家的买卖。”几百两银子的小买卖而已,何至于要如此啊?她到现在都有一种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她看向沈大人,问道:“大人你说,那黄员外知道这些事吗?这件事会不会是他的手笔?”
沈大人微微摇头:“我派人查了黄家,黄员外十天前,去了府城至今未归。想必,对此事不知情。”顿了顿,他又道,“至于黄德义,也没往县衙去。”
“那是不是可以排除黄家在后面捣鬼?难道这事是那万顺自作主张的?”江寒更是一头雾水了,这万顺难道是个疯狗般的人物——只要不顺他的心意就必要对人下重手?这样的人也能当上二掌柜,黄家就不怕终有一天,会被他这样张狂的行为所伤吗?
“目前看来,是的。起先我猜,是奔着赵捕快去的。”沈大人说道。
“用我们这事攀扯上赵大叔,说是赵大叔纵容我们抢夺了谢家的祖方?这说不通啊,他们是怪芸娘将祖方拿出来挣钱,芸娘是谢家人啊,钱也是为我们江家挣的,这怎么也攀扯不到赵大叔身上啊!”
“但她不是谢家人。我想,可能那假户籍的事,被人知道了,而那日你与万顺的谈话碰巧又被某个知情人听到了,正好就借机用上一用呢?”吕同道。
“不对,若是有人知道了假户籍的事,直接爆出来不就是了吗?何必要冒着风险绕这么大个弯子呢?”江寒道。
“青峰查了万顺的行踪。这三日,他去了两次丽红苑,一次县衙,至于见过谁,暂时未查出。如今,时间紧急,只能做最坏打算。”沈大人看着江寒,娓娓道来。
正在这时,芸娘拎着茶壶走了进来。
沈大人瞅了她一眼,又道:“吕同已让小松,快马回府城了,去找人给谢姑娘姐弟,补办户籍文书。”他对芸娘道,“谢姑娘,你需做好最坏打算。若事情不好,你和令弟,须得用回原身份。本官不知,你为何隐瞒身份,但你们不能,再做竺陈谢家人了。”
芸娘一听,拎着茶壶的手抖了抖,茶水晃了出来,飞溅在了她的绣花鞋上,烫得她倒吸一口气,脸上蓦地现出一片惊惧之色。
难道他们姐弟的身份要在公堂上宣扬开来?
这岂不是在明晃晃地邀请那些黑衣人快来结果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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