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可。罪臣有下情回秉……”
郑鸿逵拦住了朱由崧,施礼道:“此贼身为朝廷命官,陛下对他天高地厚之恩,然此贼上不思报效皇恩,下不思为国尽忠,竟然跟反贼郑芝龙勾结,聚众谋反,微臣将其拿住交由陛下法落,其千余同党负隅顽抗,已经被微臣和成功带兵绞灭,请陛下治此贼谋反之罪。”
其实,朱由崧对这些早就了如指掌了,天子眼皮底下的京师出了这么大的事,身为帝王的他焉能不知?上万名锦衣卫和满朝的公卿大臣都不是摆设,可以说朱由崧的耳目遍天下,他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给郑鸿逵和郑成功面子。
从私人情面上说,他们是门族,从公事公办的角度讲,郑鸿逵撑控京营,郑成功的御林军则负责保卫皇城和宫城,京师出这样的事当然是他们叔侄分内之事。
事到现在朱由崧不得不开口了,故作吃惊地看着郑彩道:“竟然有这等事?”
现在的郑彩追悔莫及,郑芝龙造反,郑鸿逵和郑成功仍然是朝中的功臣,一点罪责没有,可是自己跟着远在千里之外的郑芝龙趟的哪门子混水?现在落得这步天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郑彩扑通一声就跪下了,“陛下,罪臣一时糊涂,请陛下开恩。”说着,开始对朱由崧磕响头。
历史上的郑彩并非是个英雄,他先跟着郑成功和郑鸿逵抗清,后与郑成功火并投靠了鲁王朱以海,然后又背叛了朱以海,投降了鞑子,这是个反复无常的汉奸,说白了是个怕死鬼,为了保住自己的项上人头,什么事他都干。
这些朱由崧对他早有定论,历史记载和现实表现基本上相吻合,因此把脸背过去了,回到龙椅上重新坐定,“果有此事,那朕就不能容你了。朕之行事一向是赏罚分明,功过分明,是非分明,恩怨分明,敌我分明,情仇分明,你勾结郑芝龙策反哗变是既定事实,不治你的罪不足以平民愤,不足以效百尤。论罪朕本当将尔凌迟处死,并抄家灭门,但朕念在你在水师营功劳不小,朕只让你受一刀之苦,你的妻儿老小全都不予追究,你还有什么说的吗?”
“罪臣领罪……罪臣谢恩……”郑彩痛哭流涕,知道朱由崧绝对要砍他的头,但能减罪至此,也实在是求之不得,他悔恨不已,暗骂自己罪有应得,死有余辜。
朱由崧在午门之外处斩了郑彩,京城的风波算是平息了。
然后朱由崧传旨令郑鸿逵为征南大元师,郑成功为副元帅,给他十万兵马出征福建,操江水师提督刘孔昭带一万水师随之出征听用。
临起兵之时,朱由崧告对郑鸿逵和郑成功道:“郑芝龙虽然犯下不赦之罪,但朕念其多年来守边有功,大败过荷兰鬼子和倭冠的侵扰,功德无量,只要其愿弃暗投明,接受招安,并把朱聿键交给尔等带回京师,朕仍然可以既往不咎,让他官复原职,继续坐镇福建当他的南安伯。”
“陛下已经仁至义尽了,请陛下放心,我等一定奉旨而行,皇恩如此浩荡,郑芝龙再执迷不悟,实属十恶不赦,我等只有大义灭亲……”郑鸿逵和郑成功感激涕零,点齐兵马,炮响三声,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离开京师,到南京与操江水师会合,然后远征福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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