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祖说罢,用被子蒙上头,自顾睡了。
翠玉悄声饮泣:“把俺当成丫头了?俺连帮工的老妈子还不如呢。”
夜半时分,兴祖朦胧中听见翠玉还在抽抽咽咽,自己竟也睡不着了,却只是不理睬翠玉。心里暗自思量:几位主要来宾如区党部李贤正书记、区长许立生等估计必定到场的,而悬念最大者却是金月姑,她明日会不会来呢?给她的那份请柬上写得明白,称她作先生,并有小字加注,足显自己的尊敬与诚意……这翠玉提出的要求,虽属过分,然而若依随她,却也显示家庭和谐,对月姑或许产生吸附功力,再者,倘若这女人吵闹起来这场面就乱套了……兴祖想着,窗外月影西斜,竟又朦胧睡去。
窗外传来福顺的喊声:“叔,快九点了,吴勤叔叫你快去,有事哩!
兴祖厉声说:“嚷啥哩!知道了。”听得出,他的声音带着怒气。窗外的福顺吐一下舌头,悄悄溜了。
兴祖从被窝里爬起,披件棉衣,睡眼惺忪地坐在坑头上沉思着什么。翠玉侧身躺在身边,眯缝着睡眼,眼圈红肿,腮边挂着泪渍,一副受了委屈的楚楚可怜相。
兴祖揉揉眼,瞟着身旁的翠玉,掀起的被边敞开着一条缝隙,裸露着女人洁白的肩背和圆鼓鼓的屁股。兴祖叹口气,手伸到被子下,爱怜地抚摸翠玉,柔声说:“起来吧,别生气了。我想起爹跟我说过,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上,就依你。明天你陪同我,一起给来客把盏敬酒,怎样?”
翠玉身子微微翻动,低声嗫嚅着:“你这话,是真的吗?”
兴祖俯身将嘴唇轻贴在女人的脸蛋上,说:“小乖乖,我啥时骗过你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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