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们是想过的,或许是不敢想,这是多么显而易见的一件事情?缜密如周夫人有什么理由将之忽略?唯一的答案是她明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明明知道她的女儿会因此永远失去她的丈夫,她仍是这么做了!
“母亲。”周清书缓缓吸了口气,现出个不太好看的笑容,“我明白母亲的苦心,也必然会努力,不过也需要母亲支持我。”
周夫人松了口气,一把将周清书揽在怀里,“那是一定的,有什么事情只管来与娘说,不过不要来打扰你姐姐,她现在位置高了,许多人盯着她。”
周清书伏在周夫人怀里,一如小时犯了过错到母亲怀中撒娇耍赖,每到这时,周夫人总会护着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可现在……她神色黯然,乖巧地点了点头,看着周夫人的脸色,试探地问:“娘,那毒的解药你可不可以先给我一些?”
周夫人马上又警惕起来,“你要解药做什么?等到了三月之期,我自然会将第一次的解药送过去。”
“娘有所不知。”周清书扶着周夫人坐下,“昨晚王爷在我房中时曾提过担心母亲不会按时给她解药,到时再有刁难,因为女儿……已经是他的人了,所以他希望女儿能够出面先将解药讨来,到时就先放在女儿这里,以确保他到时候可以拿到解药,他也安心一点。”
周夫人蹙了蹙眉,有些犹豫,周清书又道:“娘也知道,我与王爷的关系有些复杂,女儿现下虽为侧妃之位,可总不能做一辈子侧妃,王爷心里最爱的仍是顾昭华,所以肯为了她的母亲勉强自己,可只要我与王爷的感情更胜一筹,那么将来我们周家能得到的就不只是一个太子,还有极乐王府的永远支持,到那时母亲也不必担心如何收场,岂不一举数得?”
这倒让周夫人动心,她原本也是这么打算的,只是还没有与周清书谈,没想到周清书以往那样天真,如今只不过才做了三天妇人,便已想通了这些事,倒让周夫人心生安慰。那边周清曼听了这话也是开心,帮忙劝道:“娘,妹妹说的对,拉拢大皇兄对我们只有益处没有害处,否则将来不管我们给不给沈氏最终的解药,恐怕大皇兄都不会放过我们,到那时更是麻烦!”
“娘,不过是将解药暂存放到我处而己,反正三月之期一到,解药也得送去不是么?解药放在女儿这里,王爷放心,就连顾昭华都要对我小心翼翼不会为难于我,岂不更有利我早些受孕?”
周氏到底最关心受孕一事,听到这里她终是点点头,“好,不过解药我没有放在身上,等我回府,再派人给你送去。”
这些话说到这里便靠一段落,周夫人此次进宫带了不少的好东西都是给周清书的,还有两帖据说是对受孕极佳的膏药,千叮万嘱一定要周清书用上。
看着眼前稀世的珍宝华丽的罗缎,周清书心中却只充斥着嘲弄与失望,她忘不了周夫人说的那句话,忘不了周夫人亲手撕开她的衣襟,忘不了周夫人一口一个周家、一口一个姐姐,却对她的幸福视作无物。从前的娇惯、宠爱,此时全部化作乌有,从随意地更改她的婚事到现在,周清书已认清了自己在周氏心中的地位,比不得周家、也比不得姐姐,她的下场甚至还没有庶出的女儿来得好,什么如珠如宝,只不过是,为了让她乖乖听话、安心卖命的手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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