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曼再度落下泪来,遥遥望着凤行于思,多少年的委屈求全,统统化为无声的哭泣。
“皇后。”凤行于思坐到床边,不顾周夫人在场,伸手拥住周清曼。
周清曼抱着凤行于思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直到眼睛都哭肿了,才靠在凤行于思的肩头轻声道:“太好了。”
凤行于思的激动并不比周清曼少上半分,不过他总算记起了身边还有人,回头一瞧,却见周夫人不知何时已离开了。
“以后不许这么哭了。”凤行于思小心地摸了摸周清曼的小腹,抬起眼来,又对上周清曼的眼睛,“我……我真是太高兴了!”
周清曼从来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破涕而笑,忽地又忧愁起来,她抓着凤行于思的手,“皇上……我……”
“皇后有什么事只管说。”凤行于思轻轻地抚弄她的后背,“皇后有什么心愿,朕一定竭力为你完成。”
周清曼大受感动,但一想自己即将说出的话,还是坐床上起来,下了地,跪到凤行于思面前,“求皇上降罪。”
“怎么了?”凤行于思伸手去扶她,周清曼却坚持不起来,“臣妾有罪,臣妾的家人有罪。”
周家近来多事,周夫人虽没有告诉周清曼,可周清曼也有自己的消息途径,知道周家在朝中受了些为难,她想定然是周夫人曾与她说过的事。她想,周进虽然贪墨天额公款,却也是为了凤行于思,凤行于思心中定然是明白的,只是如今被人拿到台面上来说,凤行于思左右为难,为了两全其美,周清曼选择在此时主动将此事说出,她并未与周夫人商量,她觉得,自己既有孕在身,凤行于思不管于公于私,都会原谅周家,纵然要给外界一个说法,也必定会将周家的损失降到最低,到那时周进或许会受到一些责罚,但不伤根本,又解决了这件事,岂不是好事一桩?
听着周清曼的述说,凤行于思的无声地沉默下去,直到周清曼说完,他才问了一句,“只这么多?”
周清曼怔了怔,又连忙点头,“臣妾的父亲纵然胆子再大,也不会再做过格的事情,皇上,周家并非多么大的门户,臣妾的父母更非贪图骄奢享乐之人,在皇上登基之前,周家甚至生活拮据,那样多的钱财虽经我父之手,可实际上……”实际上,却填了凤行于思的政绩!
“这件事,朕会仔细查明。”听着周清曼这样笃定,凤行于思纠结了一段时间的心反而放松下来,“你放心,岳父待朕有如亲子,为朕可以继承江山,的确出了不少的力,朕又岂会忘记他?”如果只是钱财之事,凤行于思倒不介意放周家一马,也算给周清曼面子,庆她怀孕之喜。
周清曼大喜过望!“臣妾代父亲谢过皇上!”
“快起来吧。”凤行于思拉起周清曼,看着她激动不已的面容,不知为何觉得她有些陌生,大概是太久没来看过她了吧?近来他都宣白嫔作陪,白嫔知书达礼,青涩又矜持,那模样倒让他觉得熟悉,就像初入王府时的周清曼。
正当凤行于思宣进太医吩咐其照顾好皇后的胎时,进喜一路小跑着进来,哆嗦着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什么?”凤行于思当即变色,“现在情况如何?”
“极乐王已调来御林军守住通路,只待皇上回去圣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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