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说,我早就帮你如过厕了。在那崖底,齐陌受伤之际,她提着夜壶……
“我还……当是什么事呢。”云九凰将那嘴里的话绕了一圈,便是说出这句话。
她扶着齐陌将他带至那一方屏风后,拿起放置一旁的夜壶,递给齐陌。
“喏,这是夜壶,在你脚边便是恭桶。我在屏风外面去,不会偷看你的。”云九凰话音刚落,便是看到齐陌涨红着脸,顿时抿了抿唇不再说话走到屏风外面。
她听得齐陌在屏风一侧,那解手的声音在那夜壶里咣当作响。这般时候,她却没有心思脸红耳赤了,她的思绪有些飘远,不经意想到了那个竹林小屋里的如玉公子。
雅洵他……当初也是这般困难吗?身旁只有一个阿筠,他是不是在遇到难以启齿的事情时也会这般困窘?
那样的男子,怕是最不想麻烦旁人,病了饿了,可能都是独自默默忍受吧,所以他才会格外喜欢坐在窗前,听竹林春风,细雨落花,因为那可能是独属于他一人的安宁。没有困窘,没有为难,只有心底感到圆满的小确幸。
云九凰想着,心底忽然一阵抽疼,细细密密,恍如针扎。
脚步声轻响,拉回了云九凰的思绪。齐陌红着一张脸,扶着屏风走了出来,低声说道:“好了。”
齐陌垂头站在那里,仿佛成了一只蜗牛,欲盖弥彰的想要把自己缩回壳子里,这样就能躲起来,不用在乎狂风暴雨。
在他心里,这个救了他的女子,他不该如此亵渎于她,明明非亲非故,素昧平生,却让她为他做这等污秽之事,他心里满满羞愧,无法抬头。
云九凰看着齐陌低沉的模样,忙是扶过他,为他擦洗了手,“走,我带你出去晒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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