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白妃像是根本没有听见般,仪态万千的转身,素手微抬,橙儿下意识的就要去挽扶,却是被白妃制止住了:“不用了,你与凰儿好歹姐妹一场,便替她将行李收拾送她过去了再过去本宫那里侍候吧,记得,去拿身小宫女的衣裳给她换上。”说罢,示意门外候着的另一个宫女进来挽扶,不再理会在还在那里自抬身份,不知自已有几斤几两重的凰儿,姿态优雅万千的离开了,留下一脸不可置信和不甘的凰儿,和一脸无奈,心痛的橙儿。
“真是的,不是说明天就安排我跟皇上相遇吗,就让我住在这里再住一天养养皮肤又怎样,真是个小气的女人,等我凰儿改日得了皇上的宠爱,做了妃子,更甚是贵妃,到时候她还不一样得在我面前躬身行礼,姐姐,你说是不是?”
白妃前脚刚出殿门,凰儿后脚便站了起来,一脸不甘愿的冷哼着,走到橙儿面前,挽上橙的手,一脸亲昵的看着她:“姐姐,她不是让你安排吗?既然不能按排到别的地方去,那你就去你房中多拿两床被褥给我吧,床榻若是太硬的话,我会睡不习惯,而且……”
“姐姐,你打我?”松开挽着橙儿的手,凰儿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橙儿,脸上那熟悉的火辣辣的痛传来,激起她身为宫女时被打的回忆,她满脸愤怒的瞪着橙儿,大声质问着:“你凭什么打我?”
“就凭我是你姐姐,就凭你如今还没有成为皇上的女人,还没有坐上妃位,还只是一介宫女!”橙儿也怒了。
她想要做妃子,想要权势,想要富贵荣华,这些她都认了,可是如今她还没有坐上妃位,甚至是还没有得到皇上的喜爱,没有得到皇上的宠幸便已经开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幻想着为妃时,为贵妃时,甚至,甚至是为后时,这是在兴华宫,教白妃听到了已是激起了她对她的不满,激起了她对她的怒意,若是在外头,让别的人听到了,别说是成为皇上的女人了,估计她连尸骨都会无存。
“宫女宫女宫女!”宫女两个字像是激起了凰儿心里所有的不甘,她瞪大着一双眼睛看着橙儿,嘴角带冷讽和势在必得:“白妃娘娘明天就要将我送到皇上那边去了,只有今天而已,过了今天,明天,我,霞儿就是凰儿,凰儿就会是皇上的女人,未来身份尊贵的妃子,不是什么卑贱的宫女”
“凰儿?未来身份尊贵的妃子?”看着想要荣华富贵想要得几乎已经走火入魔了的凰儿,橙儿摇着头,慢慢的往后退:“你瞧瞧你,就算是绫罗绸缎襄身,也遮不住你那一颗已经被利欲熏心的心,同样的,就算是你自已为你自已另取了名字,你也绝对做不到凤凰涅盘。”
“姐姐,何苦呢?”看着橙儿那一副对她失望透顶的样子,凰儿冷冷的笑了,神情甚至是高傲的看着橙儿:“你不就是因为我马上就要脱离宫女的身份,脱离侍候人的命运而不甘心吗,你放心,就好像白妃娘娘所说的一样,你我好歹姐妹一场,待他日我跃上枝头成为了凤凰,做妹妹的,自然也会想着要提协提协姐姐的,所以,姐姐你就不要如此生气了,借着今天这个机会,好好的侍候我一下,表现一下……”
那语气,那姿态,仿佛皇上要封她为妃的圣旨已经在拟了,仿佛她成为妃子的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了,那样的不可一世。
凰儿的话就好像是一部制冷机,每从她嘴里吐出一个字来,就让橙儿的心冷上一分,每从她嘴里吐出一个字来,就让她为她的心疼,为她的担心减少一分。
眼前的这个人不是她的妹妹,不是她那个可爱的,总喜欢粘在她身边,甜甜腻腻的喊着她姐姐的妹妹,眼前的这个人是个魔鬼,是个已经被未知的荣华富贵吞噬了理智,吞噬了灵魂的魔鬼。
她的妹妹已经死了,这个魔鬼杀死的,她可爱的霞儿已经成为了眼前这个无情,不可一世的凰儿。
“我希望你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同样的,我也回敬你一句,他日,若是你没有成妃时,我也可以代你向白妃娘娘求求情,让你在这兴华宫中谋份差事。”前提是,你明天一博之后,还能有命站在这里。
后面的话橙儿没有说出口,就算眼前的人再怎么变,面对着这张脸,面对着那份血缘亲情,最糟糕的结果,她宁愿她只是失败,还能活命,而不是,应证了那一句“尸骨无存”……
“娘娘……”偏殿屏风外的转角处,挽扶着白妃的宫女见着白妃冰冷阴沉的表情,低声轻唤了一声。
“走吧,这外头挺冷的,本宫那里还有些水晶糕未吃完呢,那些个东西可得趁着新鲜的时候吃,冷了,失去了那股子鲜劲,可就不好吃了。”她微微一声喟叹,似乎是在惋惜些什么,当她一脚跨出偏殿的门的时候,樱红的唇边荡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总是有那么些个身份低贱的宫女有着非一般和自信和不甘平庸,妄想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结果,呵,事实总是会证明给她们看,她们只适合生活在美梦当中,只适合生活在,妄想当中。
御花园中,桃花盛开,白雪铺妆容,就连那冬日雪荷也是越开越盛,怎一个美不胜收了得。
“这御花园中的景色确实甚美,要不是爱妃过来相邀,朕差点就要与这等美景错过了,朕应当好好谢谢爱妃啊。”身侧佳人相伴,身后众多宫女太监相随,帝王于上,帝王眼中含笑的看着于眼前的美景,似是被眼前的美景所染,帝王冷漠的声音此时竟是透着几分暖意。
“臣妾想着皇上政务繁忙,操心于百姓社稷,这御花园的美景盛开,定是不像臣妾有此空闲观赏的,但这御花园中的美景实在太过美丽,臣妾着实不愿一人独享,才会斗胆过去相邀皇上,皇上喜欢便是臣妾心中最大所愿的。”旁于君侧的白妃一身应景应名的白色棉衣,白色兔毛披风,莲步轻移的与帝王保持着既不会太远显得疏离,又不会太近抢了帝王威仪的距离。
“难得爱妃如此一心为朕。”赫连炫听着白妃的话,语气淡淡说了这么一句,明显的也没有太多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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