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来祝贺我成功搬入璟王府的?”西门皎月余怒未消,口气不善,谁让他说她是蠢女人。
骆凌天耐着性子,“我是来警告你,在璟王府待着安分点,不要破坏我四哥跟颜儿。”
安分点?破坏?她都为了颜儿姐姐委屈成这样,还不行?
西门皎月一双睁得溜圆的大眼里刚压下去点的火气,又被成功的挑起。
几步冲到骆凌天面前,指着他鼻子,眼里直冒火光:“你以为你是谁?有什么资格管我?我愿意怎样就怎样!皇帝老子都说了夫婿随我挑,你管我破不破坏!我就要破坏!你能怎么着!”
骆凌天愣住了,不是被她吓的,是被她话里的意思震住了,睁着凤眸盯了满脸怒火的她一阵,开口时还似不信:“你是说,你要挑我四哥当夫婿?”
这一问,倒让暴跳如雷的西门皎月冷静了些,只是嘴硬得很:“是又怎么了?我早就跟皇帝说过了,要不是看在颜儿姐姐的面上,我早就……”看到骆凌天面色变得凝重,她还有半句就卡在了嘴里。
骆凌天目光落在地面上,静站了半晌,然后缓缓抬眸看向她,口气平稳慎重:“皎月公主,我还是希望你再想想清楚,我四哥和颜儿是真心相爱。你叫颜儿一声姐姐,你也不希望她为这件事难过。如果你非要嫁给我四哥,那就好好想想怎么不伤到颜儿。”说完就转了身,往房外迈步。
跟平日相去甚远的他让西门皎月皱了皱眉,呆立在那出神,待他走出一截,她似突然反应过来,对着他的背影喊:“喂,喂!”
那人根本就不理她,直接迈大步子,迅速消失在她视线内。
西门皎月对着人影消失的方向跺了跺脚,说不上来自己什么感觉。明明就是理直气壮的事情,她心里却跟做了贼似的。
还有些生气,有些失望,有些……酸酸的,好奇怪的感觉。
这厢还为西门皎月的事愁着,那边苑苑进宫没几天,又发生了事情。
这日,苑苑按骆程昊的吩咐去浣衣房取他的衣袍,路上搓着双手哈气,这下过一场雪,天是一天比一天凉,宫内的路上还到处都是未化的积雪。
苑苑这一路心下嘀咕:皇帝说是让她当护卫,可这几日,丫头的活她没少干,也不知他到底什么意思。
正琢磨着,就听前面隐约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抬头随意看了一眼,一个女人在雪地里正跪在另一个女人面前,想必又是哪个丫头得罪了主子,刚想把眼挪开,又将目光定在了跪在雪地里的那个女人身上,那不是李茹瑾吗?
再将目光移到她面前站着的女人身上,傅舒云!马上就想起了她跟骆启霖之间的不清不楚,心里隐隐约约的难受起来。还以为这事已经忘了,看来只是自欺欺人。
这两个女人同时出现,她不免就想到了李茹瑾跟她说过的:提防傅舒云。
现在这种状况,她就是有意想帮李茹瑾,也没有立场管。
继续着往前迈步,就当未看见,眼还是不时瞟一眼她们的方向。
在就要经过她们身边时,只见傅舒云身边的丫鬟,上前几步,“啪”的一个耳光扇在了李茹瑾脸上,甚是响亮。
苑苑心里一哽,步子缓了下来,就见那丫鬟刻薄的对李茹瑾尖声道:“你还敢狡辩,你分明就是故意撞到我家娘娘,把汤泼在娘娘身上。”
李茹瑾低着眸半趴在雪地里,抚着被扇的半边脸,低声下气的:“茹瑾真的不是故意的,雪地里滑,还望娘娘能原谅茹瑾。”
苑苑叹了口气,她还是做不到坐视不理,步子不由自主的就往那几个女人靠过去。
越靠的近,就越看得清楚,傅舒云居高临下的看着李茹瑾,面上是那万年不变的得体大方的笑容,“茹瑾妹妹这是做什么?承认你是故意泼本宫,本宫也不会怪罪于你,何必不承认呢?”
李茹瑾正想说什么,苑苑已到了近前,站在侧面对傅舒云一揖:“臣朱颜,见过云贵妃。”
傅舒云这才把眼光从李茹瑾身上调开,转向苑苑,脸上的笑更是亲切,语中还有几分惊喜,赶忙将苑苑扶起:“这不是朱颜妹妹吗?本宫好些日子没见到你,才听说皇上又给你封了个护卫之职,咱们皇上的安危,以后还有劳妹妹了。”
苑苑谨慎的回她:“云贵妃切勿如此说,保护皇上是朱颜的职责。”然后看了眼地上跪着的人,疑惑的看向傅舒云:“这不是李才人吗?”
傅舒云扫了眼还跪在雪地里的李茹瑾,转回头对她笑道:“嗯,妹妹没看错,正是那个害妹妹差点殒命驭荷池的人。”
“这是?”朝地上的李茹瑾示意了一下,又语带疑问的看着傅舒云,然后无意的扫过她一身粉锻锦袄上大片被汤汁晕染的黄褐色污渍。
傅舒云只是不在意的一笑,“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不知为何茹瑾妹妹如此紧张,非要跪下来跟本宫道歉。”
跟苑苑说完,转向还趴跪在雪地里的李茹瑾,柔声笑道:“茹瑾妹妹快起来吧,再这样跪着,旁的人都要以为是本宫在欺负妹妹了。”
傅舒云眸中一凛,立即对李茹瑾笑道:“皇上着急了,妹妹赶紧再去准备吧,这要怪罪下来,还说是本宫耽误了你送汤。”
“是,茹瑾这就再去准备。”说完便蹲下身,拾起地上的碗和案,转身走了,期间再也没看过苑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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