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鸳已顾不得这许多,急急道:“娘娘!大事不好。”
傅舒云这才暮然睁开眼,“怎么了?慢慢说。”
“丞相贪污,证据确凿,已在议政大殿上治了罪。”
傅舒云一下从软榻上坐起,眸瞠大,不敢置信,“什么!”简直如五雷轰顶,“怎么会……”
子鸳知道她是一时接受不了,继续道:“丞相自罚一年俸禄,皇上罚丞相府上缴国库一千两白银和府中一半粮响。”
这罪已治得如此清楚,看来都是真的。傅舒云愣了好半晌才回神,背脊一下塌了下来,麻木的瘫坐在软榻上。父亲这一件件,一桩桩,是真的要陷傅家于万劫不复。
她庆幸,皇帝遇刺当日,她让子都射杀那些刺杀之人,这样,或许日后东窗事发,她还有条活路。
父亲贪污之事,如果不是有人告发,皇帝也不会知晓,会是何人?
皇帝此次看似留了情面,其实是变相警告了傅家。父亲在皇帝面前已失了势,她不能再在后宫失势了!
眸中闪过狠厉,这一切,都是在那个女人出现后,才开始改变的!她不能再坐以待毙,只要让她抓住机会,她一定要让那女人永远消失!
一日后,她收到了傅炎传给她的信,信中的内容大体就是告诉她,傅家现在已跟骆启霖同一战线,希望她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傅舒云被这一消息震得半晌没回过神,父亲这么块就见风使舵了?
她不知道父亲的这一决定对不对,但这一决定,让她心中逐渐升起一股喜悦,越来越清晰,傅家与夜合作,那她跟夜之间又进了一步。
她不需要太明白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只要知道,她该对付的人是谁就行了。
两日后,傅舒云满面笑容的到骆程昊寝宫给他问安,跨进门,看了眼在一旁贴身护卫的苑苑,嘴角冷笑一闪而过,就柔声对骆程昊笑道:“皇上,听说您最近新收了个丫头做才人?”
苑苑微讶,皇帝竟又新收了个才人,不知又是朝中哪个大臣的女儿?
骆程昊笑道:“你消息倒是灵通。”随着这话,扫了眼一旁站着的苑苑,她未有任何反应,只向傅舒云问安:“臣参见云贵妃。”
傅舒云淡扫过她,笑着:“免礼。”又看向骆程昊,微嗔道:“皇上的事臣妾能不关心吗?就怕有了新人,皇上就把我们这些旧人忘咯。”
“哈哈哈”骆程昊朗声笑道,“爱妃吃醋了?”
傅舒云又轻叹了声:“哎……臣妾哪敢啊。只要皇上别把人藏着,能让臣妾看看这新封的才人是何方神圣,臣妾也就心满意足了。”
骆程昊看着她笑了笑,“朕让她明日特别去给你请安,这总行了吧。”
傅舒云柔柔看着他:“现在让臣妾看一眼不行吗?”
骆程昊脸色沉了沉,扫了一旁站着的苑苑一眼,她一直是一身淡然的立在那。“明日吧。”
傅舒云怔了怔,不想,这么一个小事皇帝今日竟然都拒绝了,还是顺意娇笑道:“那就按皇上的意思。”
转日,傅舒云在寝宫闲来无事,拿出了针线绣起了香囊,一针一线绣的很是仔细,嘴角还挂着淡淡笑容。
一个面生的女人来了她寝宫,丫鬟来报:“娘娘,皇上新封的才人来给娘娘请安。”
傅舒云有些不耐的掀了掀眸,满脸不屑,轻哼了声:“叫她进来吧。”继续手中的活儿。
片刻,那女人谨慎的跨进了进来,对她一福:“玉淑参见云贵妃。”
傅舒云头也没抬,“起来吧。”
玉淑缓缓起身,对她不屑一顾的态度也不在意,对身后的丫头示意了一下,丫头把手中捧着的盒子交给她,玉淑拿着盒子毕恭毕敬的往前递上,“臣妾新来这宫中,也没有什么贵重的礼物给娘娘,就带了些臣妾老家稀有的青黛给娘娘画眉用。”
呵,这新封的才人倒是挺有心思,傅舒云嘴角翘起,这才从手中绣着的香囊上抬头,看向面前站着的女人,吩咐子鸳:“子鸳,收下玉才人的心意吧。”
“是。”子鸳上前从玉淑手中取过锦盒,退到一旁。
傅舒云将眼前看着恬静的女人打量了一番,隐隐有些眼熟,“你就是皇上新封的才人?”
“玉淑多谢娘娘提醒,玉淑会全心侍奉皇上。”女子始终是敛着眸,一副恬淡温柔的模样。
傅舒云对她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厌烦,这种女人最不好对付,看起来温和,还不知肚里藏了多少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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