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舒云见他进来,芙蓉满面,停了步子,“你来了。”柔柔的嗓音中带着喜悦,“坐吧。”
骆启霖冷看着她,淡道:“不坐了,本王就是有几句话要问问云贵妃,问完就走。”
他眸中的清冷傅舒云明明就感受得清清楚楚,可脸上的满面春色未变,“哪有让王爷站着说话的道理,坐下说吧。”
骆启霖不搭话,眸扫了眼屋内的丫鬟,傅舒云立刻会意,将丫鬟都遣了出去。
屋内就剩他们二人,傅舒云看着骆启霖,眸扫到了他腰间别着的她送他的香囊,脸上的笑愈发甜蜜,“这香囊真适合你。”
骆启霖一伸手,就把腰间的香囊扥了下来,傅舒云一愕,骆启霖缓步走到桌边,把香囊随意往桌上一扔,然后淡瞟向她:“你跟颜儿说了什么?”
“呵”傅舒云轻哼了声,脸上覆上了一层凉凉的笑意,“你敢做,还不敢让她知道吗?”顿了顿,“你既如此在意她,为何还要收下本宫的香囊?”
“哼”骆启霖眸一沉,“是本王自愿收下的,还是你逼本王的,你不比本王清楚?”
傅舒云一愣,“我逼你?”香囊是她让子都送到璟王府给骆启霖的。子都回来只是告诉她骆启霖收下了,并未说其它。
骆启霖也不再逼问她跟苑苑说了什么,反正大概他都知道了。只看着她,口气冰冷:“本王只是希望云贵妃明白,本王跟傅家合作,是傅家有求于本王,而不是本王要看傅家的脸色。希望云贵妃适可而止。如若再做出伤害颜儿的举动,本王不敢保证傅家会一直无事。”
傅舒云瞪大眼看着他,缓步朝他走了过去,在他身前站定,目露狠色,“骆启霖,你竟为了那个女人来威胁我?我傅舒云什么没见过?你若觉得威胁有用,你尽管威胁。本宫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把本宫逼急了,本宫跟你玉石俱焚!”
骆启霖始终是一片淡然,看着她,“云贵妃何必恼怒,还是心平气和的好,玉石俱焚对你我和整个傅家都无好处。”
“呵”傅舒云嗤了声,“我爹爹把我当棋子,从来没在意过我想什么,而你,我最在意的人,现在也来威胁我,把我当软柿子捏。你们一个个都只管自己要什么,何曾把我当了个有血有肉的女人?”
骆启霖冷道:“云贵妃从来就不可能是软柿子,你是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的人,你想要的不也都得到了?又何必太过在意那些对你造不成威胁的人或事?放过别人,也是放过你自己。”
傅舒云笑,眼光凌厉的看着他:“你不就是想劝说本宫放过朱颜吗?何必说这些大道理?”
“本王固然是不想颜儿有事。”骆启霖目光清冷,语气平淡,“云贵妃应该也清楚,如果颜儿出事,就算本王不追究,当今皇帝怕是也不会放过让她有事的人。”
傅舒云浑身一震,没想到他竟搬出了皇帝。一转念,嘴角溢出一丝冷笑,“皇上如此看重朱颜,你就好过?你跟本宫一样,不过是个被弃的人,本宫很欣慰。”
骆启霖也不想再跟她多言,淡道:“现在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云贵妃好自为之。本王告辞。”说完就转身出了房门。
傅舒云恨恨盯着他决然离去的背影,他真的是一点不在意她了!
嫉妒、愤恨交织成一股怒火,在她心内燃烧,几步冲到桌前,“哗啦”一下,一伸手拂袖将桌上的杯盘和香囊全都扫到了地上,一阵刺耳的“哐啷”声过后,一地狼藉的碎片,那藏蓝绣金丝并蒂莲的香囊悲惨的躺在一地的狼藉中。
傅舒云看着那一地碎片中静躺着的香囊,眼中渐染上丝丝软弱。她可以做到在他面前坚强狠辣,却无法逃避自己心中的痛。
眼中的那丝软弱过后,又凝成了一片狠厉,芊芊十指也握紧,骆启霖,她是你心中的宝,本宫动不得?本宫就偏不让她好过!
她站在房内,厉喝一声:“子都!”
一个黑影迅速出现在屋内,垂眸静立在她面前五步之遥,“娘娘,有何吩咐。”
傅舒云恶狠狠的瞪着他:“本宫问你,你去给璟王送香囊时,跟他说了什么?”
子都面无表情的道:“属下说璟王若不收下香囊,小心朱颜的命。”
“谁让你说这话的!”傅舒云怒气冲天的冲到他面前,“啪”的就给了他一巴掌,子都雪白的脸上立即浮上五指红痕。
傅舒云怒气难消,狠瞪着他胸口起伏,“你要是再随便自作主张,本宫决不轻饶了你!”子都是越来越大胆了!竟擅自替她做决定。她不需要这种看似善意的施舍,她要的东西,她会自己想办法得到!
“子都明白。”子都情绪并无波动,仍是一贯没有温度的语气。
“滚!”傅舒云再也不想看他这张什么时候都是一个表情的脸。
子都沉默的转身,迅速消失在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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