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程昊终于抬起了头,将眸落在她身上,眸中的亮光是居高临下的冷戾,轻笑道:“那你就如她所愿。”
苑苑尽量不于她冲突,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她能忍的就都忍了。
骆程昊也渐渐发现,骆启霖和傅炎之间有些不同寻常,两人虽表面还是冷冷淡淡,但暗地里已不再争强斗狠,特别是傅炎,做什么事都比以前收敛很多。这究竟是不是好现象?他不敢断言。只知道,要除掉这两个人,刻不容缓。
一切都看似平稳的在往前行进,可终究也是包不住在暗处蕴酿的浪潮。只要给一个缺口,一切都会倾闸而出。
而不久后,发生的一件事,像是给这股平稳向前的浪潮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玉淑和李茹瑾同为才人,住在一个院中。可一个是新封得宠的,一个是因罪被贬,待遇自是有差别。
李茹瑾房里的一切都是从简,而玉淑那皇上连番的赏赐已堆了满屋。
这日,皇帝放苑苑半日的假,让她休息,她闲来也无事,就在皇宫的后花园里到处逛,碰巧遇到李茹瑾,李茹瑾邀她去殿里坐坐,反正无事,苑苑就跟她一起去了。
刚走到殿门口,就听到里边传来一阵厉喝声,这声音隐隐熟悉,两人对看一眼,疾步走了进去。
李茹瑾的寝房门前,她的丫头正跪在地上,厉声训斥她丫头的是傅舒云的丫鬟子鸳,而傅舒云和玉淑还有玉淑的丫鬟都站在一旁,玉淑正劝说傅舒云:“姐姐,算了,许是弄错了。”
傅舒云看向玉淑:“你就是太老实,跟这犯错被贬的人住在一起,也不小心点。这种人,害人的事都能做出来,手脚能干净吗?”然后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丫头,对子鸳道:“子鸳,继续给本宫问,今日不把这事弄清楚了,就让她给本宫一直跪着。”
子鸳听完傅舒云的话,气焰更盛,伸手就给了李茹瑾的丫头一个耳光,“啪”的一声脆响,丫头的头被打得偏到一边,脸上一片火红。
丫头哆嗦的哭诉:“奴婢真的没有拿玉才人的东西。”
“你没拿,你主子不一定没拿!”子鸳尖声喝道,“把你主子叫出来!”
“主子出去了。”
李茹瑾和苑苑一看事情不对,赶忙加急了脚步走了过去,李茹瑾边走边道:“云贵妃,玉才人,何事?茹瑾刚才出去了。”话间已站定在几人边上。
李茹瑾对傅舒云福了福:“茹瑾参见云贵妃。”
苑苑也向傅舒云问安:“臣参见云贵妃。”然后扫了眼她身边站着的玉淑,看向跪在地上的丫头。
傅舒云扫了二人一眼,悠闲一笑,轻蔑的看向苑苑:“朱护卫真是心胸宽广,跟害了自己的人都能处得如此和睦。”
苑苑冷看着她:“云贵妃此言差矣,李才人并未害朱颜。驭荷池的事明白人都知道,是朱颜自己跳进去的,不能全怪李才人。云贵妃也是明事理之人,何必总揪着这件事不放?”
傅舒云目光变得凌厉,出口的话也不善:“本宫没有朱护卫的心胸,只要害过本宫的人,本宫绝不会让她有第二次再害本宫的机会。”
苑苑知道跟她多纠缠这个问题无益,“云贵妃今日在此不是来跟朱颜讨论这个问题的吧。”
傅舒云这才看向李茹瑾,讽笑道:“李才人,真想不到,犯过一次错的人,还如此不知检点。”
李茹瑾知道傅舒云是有意找茬,只能尽力保持镇定,“还请云贵妃明示,茹瑾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一直站在一旁的玉淑拉了拉傅舒云的胳膊,轻道:“云贵妃姐姐,算了,许是真的弄错了。”
“你别管。”傅舒云冷语,“本宫今日必须处罚了这偷东西的贼人。”利瞪着李茹瑾,“别以为一直那么好命,逃过了一次还想逃过第二次。”
李茹瑾垂着眸,“那还请云贵妃告知茹瑾,茹瑾这又是犯了什么错?”
“子鸳,”傅舒云只盯着李茹瑾,“告诉她。”
“是。”子鸳下巴抬得老高,从眼角觑着李茹瑾,吐出两个字:“盗、窃。”
李茹瑾突地抬起头,惊愕的看向子鸳,“盗窃?”她实在不明白为何给她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眸缓缓移到傅舒云脸上,“茹瑾盗了谁的东西?又是盗的什么?”
傅舒云冷哼了声,“皇帝赐给玉淑妹妹的翠玉镯今日突的不见了。这殿里就住着玉淑妹妹跟你,她总不至于偷自己的东西,那除了你跟你的丫鬟,还有谁?”
李茹瑾看向地上跪着的丫头,“环儿,你可拿了玉才人的翠玉镯?”
丫头的头摇得像拨浪鼓,边啜泣边答道:“环儿真的没拿,环儿虽没念过书,但也知道偷盗是可耻的事。”
李茹瑾看向傅舒云,“云贵妃,环儿说了她没拿。”又看向玉淑,“玉才人,茹瑾如今虽不是什么身份高贵之人,但也不至于要为了一个翠玉镯把自己的尊严也搭上。稀世珍宝茹瑾见得也不少,一个翠玉镯还不到需要茹瑾去偷盗的地步。”
玉淑正开口要说话,傅舒云便抢了白:“说得好听,如今你是一无所有,若说以前,你不会为了一个翠玉镯偷盗,本宫信,如今,你说的话,本宫一个字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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