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苑是早产?为何?”男女七岁不同西,按理说,妹妹早产这种事,不应该由兄长过问。可叶家就叶仲清和苑苑两兄妹。
他关心妹妹的时候,也顾不得这些虚礼。
杜氏见已经说漏嘴,也不再隐瞒。
把苑苑早产的原因一五一十的说了,末了还感慨一句。
“那突厥公主,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冲撞了苑苑没一点愧疚的样子。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也不见突厥的使臣表态。真不知是突厥的风气就是如此,还是她无礼惯了。要不是皇上把责任揽了,叶家绝不会轻易就放过了她。”
杜氏抱怨着突厥公主,叶思远却想得更多,那突厥公主冲撞苑苑不像是意外倒像是有意为之。
早产是不是她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当年在边关他就看出了些端倪,不管她对骆启霖是一时兴起还是如何,她都动了心。甚至不惜一路从突厥追着过来。
那突厥王也真是坑得一手好女儿,明明知道和亲对象不是骆启霖还把女儿哄到中原来。
皇上会揽了责任,大抵突厥公主的和亲对象就是皇上了吧。若是她真的进宫为妃,在皇帝耳边吹吹枕边风,要为难叶家也不是不行。
“娘,这突厥公主到底是客,遇事叶家不好往前冲。既然她是突厥公主,苑苑又是皇上亲封的和硕公主,这件事,不如让皇上去处理。”
也好趁机探探皇帝的态度。
杜氏长着一颗玲珑心,哪能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当即就应下了。一家人又话了一阵家常。
从刑部出来,叶思远直接进了宫,在李晟熠面前哭诉突厥公主如何如何欺负人。
“她是公主,苑苑亦是皇上您亲封的公主。她无礼冲撞在先却仍旧理直气壮,这传出去,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大周朝的公主让一个番邦公主欺负了,却只能忍气吞声。”
李晟熠眼角抽得厉害,果然是宠女儿,一个读书人愿意为了给女儿出气抛下读书人的傲骨。同时他也头大,幸好叶家认为苑苑早产是库和冲撞的,而不是在他殿中跪的。
不然,他还不得被叶思远戳脊梁骨。
“老师,您言重了,我大周的公主怎么会被一个番邦公主欺负了呢。您放心,这件事,我一定给她一个交代。”
第二日,突厥公主就待着使臣上门赔罪。虽说她是来赔罪的,但是她打一进门就盯着骆启霖,眼神都不转一下是怎么回事。
苑苑坐月子本来就闷得心烦,她这么一盯,就像一颗火星,把苑苑这个汽油桶一点就――炸了。
“库和公主,我想你是还没搞懂什么叫赔礼。我不知道你们突厥的规矩是怎样的,但是既然在大周的土地上,就得按大周的规矩来……”
库和公主被她一阵挑毛病,偏偏她说得又句句都是事情,她就算想反驳也无从驳起。只能在心里暗骂她不识抬举。
跟着来的使臣差点把叶家的地板盯出一个洞来。
不是他想低头看地,而是这位主子做的事实在是丢人。
“和硕公主,我们初来咋到不动中原的规矩,一时冒犯了,还请见谅。只是这些礼品,都是突厥的土产并不值钱,还请公主笑纳。”
库和无礼,那使臣却很有分寸,几句软话说下来,苑苑有气也没处发。
骆启霖则是想着,趁这个机会再要些“好处”。他记的离京前,送了两人的庚贴进宫。
可是之后就爆发了章家之事,钦天监还来不及给出结果。倒不如趁此机会,把婚期定下。
当日他请求赐婚,既给了两人庇护,又给了两人桎梏。旁人不得插手,他们也不能自己觉得。
现在孩子已经出生,他就不能让苑苑再待在叶家。婚事也该加紧办了。
骆启霖进了宫,向李晟熠说明了来意。李晟熠一拍脑袋,才记起自己忘了两人婚期之事。
“宣钦天监!”
钦天监的黄大人许久没被皇帝召见过了。一路上都在猜测皇帝见他的目的。
“参见吾皇!”
“平身吧,朕上次给你骆大人和叶小姐庚贴,让你看婚期看得怎么样了。”
“回皇上,臣已经算好了,骆大人和叶小姐是上上之婚,这婚期嘛,六月就有一个好日子。”上次皇上给他庚贴之后,他就合过了八字。
只是叶家发生了那种事,他不清楚皇上的态度,不敢主动往前凑。
“六月不行,太晚了。”骆启霖一口否决。他来找皇上的目的是想早日完婚,可不是拖延婚期。
黄大人看了皇上一眼:“这……”
“听骆大人的。”
“那就四月,四月十八是个黄道吉日,与骆大人和叶小姐八字也合。”
四月。
等苑苑出月子,也要三月十几,四月成亲,日子还挺赶的。
“那就四月,四月十八办婚礼。还要劳烦皇上您下道圣旨。”
“你你你……真是,以为圣旨是一张废纸啊,说下就下的,赐婚下道圣旨,成婚还下道圣旨。”
李晟熠气得不轻,就差指着骆启霖的鼻子骂了。话虽重,骆启霖却听得出来他没有真的生气,也跟着嬉皮笑脸道:
“我这不是为了苑苑不受委屈嘛!她在娘家生子,这本就足够惊世骇俗。如今在外面,她的话题天天都有,甚至是茶楼的说书人,都拿她来编排。”
“大庆朝的风气如此,拿了和离书回娘家的女子不是没有。但大多数都是在家庙里常伴青灯古佛,一直到死的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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