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疑问萦绕在阮琉璃的心头,可是她却不知道答案。
阮琉璃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一会坐下,一会又站起来回踱步,又坐下,没两秒又站起来。刚坐下抓紧裙角不安的揉搓着,又松开,随即又继续揉搓着。
“撕拉——”,裙角被阮琉璃撕碎了一条口子,可是她却不在意,起身闷声的在屋里来回的踱来踱去,重新又捏起裙角,捏起,放下,又捏起,又放下。
她的心十分不安,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总是隔着那道门往外看,却还是等不到一点消息。
就在阮琉璃马上就要急的崩溃的时候,殿门被人打开。
阮琉璃眼底一亮,猛地去瞧,是枭雄山的人。
那人一句话也不说,踏进寝殿便粗鲁的扣着阮琉璃,压着她往外走。
阮琉璃任凭着被人擒住,跟着他的脚步走着。
出了寝殿,穿过一条甬道,阮琉璃便看到遍地的尸体,一具具死尸躺在脚下,让阮琉璃不安的咽了口吐沫。
当阮琉璃被压到了一处空旷之地,那是枭雄山最里侧的地带。
而此刻,盟主手握利剑,满身鲜血的站在那里。副盟主也在,仍旧是那一袭白衫,一点血迹也没有,看来并没有参与这场战争的厮杀。
他的对面,站着冥殊羽,身后也不过只有数十位将士,原本的千军万马,只剩下这些了吗?
此时的冥殊羽,身上的铠甲已经断裂多处,手中的长枪已被鲜血染红。
空旷的四周,躺着数不清的尸体,鲜血成河,壮烈至极。
阮琉璃看着冥殊羽还活着,悬着的心也放下。
她被人押到盟主的身旁,盟主一把拉过阮琉璃,举起手中利剑,抵在她的喉咙上。
吓得阮琉璃倒吸一口冷气,目光看着那道血剑,锋利的刀刃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紧接着,耳边传来盟主沙哑的声音,“尊亲王,你真的不在乎这个女人吗?”
冥殊羽看着此刻被盟主抵着利箭的阮琉璃,眉头一紧,“你别忘了本王的话,若敢伤他丝毫,本王便屠了你枭雄山!”
盟主冷笑一声,“你现在不也等同于屠了我枭雄山吗?”
这场战役杀了几乎一日一夜,冥殊羽算是胜了吗?
冥殊羽再次看了一眼阮琉璃,又道,“你要怎样才能放了她?”
这一次,冥殊羽的话让阮琉璃为之动容。
比起上一次,冥殊羽的话要暖情的多。
盟主瞧了阮琉璃一眼,面容有些狰狞。
身后的副盟主这时小声的对盟主说道,“盟主,咱们败了,杀了她,江湖上便再无枭雄山了。”
“咯吱——”,这是盟主磨牙的声音,盟主有几分不甘。
副盟主又道,“只要还活着,只要枭雄山还在,我们便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副盟主说的没错,枭雄山立于江湖数十年,乃是江湖上名位头列,倘若就这样被灭了,未免有些可惜。
但是盟主此刻却是不甘的,他乃是枭雄山的盟主,何时输过这样惨烈,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一切部署的那么周密还是输了。
看着眼前这个叫冥殊羽的男人,他早就听说他武功高强、本事极大,但是却没想到,他敌不过他。
盟主想不通,开了口,“我实在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输。”
到了这个时候,冥殊羽也不想再隐瞒了,将那张地图从铠甲里拿出来,上面已被鲜血染红,这说明冥殊羽受了伤,但从外表看,冥殊羽却好像丝毫未损一般。
冥殊羽将地图提起,冷冷的回了句,“因为这个。”
盟主瞥了一眼,也笑了,笑得有几分无奈,“是那个你们安插在枭雄山的人吧,我真是万万没想到,你们朝廷居然也有这样的人才,我挖地三尺都没能找到他。”
这样的话,冥殊羽有些听不懂,因为他从未派人潜入枭雄山。
瞧了一眼阮琉璃,便知这地图也不是出自阮琉璃的手,是阮琉璃从别人那里得到的。
又一想,既然不是他派的人,那便是太子或者冥殊华的人。
但不管如何,这张地图的确起用处很大,让冥殊羽在偌大的枭雄山不至于迷失方向,更找到了枭雄山的弱点所在,为他能战胜枭雄山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阮琉璃也不能眼看着自己再次断命,对盟主说了句,“盟主大仇未报,还不想就这么死了吧,不然到了九泉之下,有何颜面见你的发妻?”
盟主明显的胳膊一颤,抵在阮琉璃喉咙的利剑也微微颤了一下。
剑刃锋利,当即就在阮琉璃的脖子上留下一条口子,流出几滴鲜血。
阮琉璃也感到了几许刺痛,可她却强忍着,她知道她的话打动了盟主。
冥殊羽此时见盟主伤了阮琉璃,顿时就急了,失了耐性,“本王没时间和你磨叽,你到底怎样才能放了她!”
盟主瞧了一眼阮琉璃,心底轻笑。
轻笑自己身为盟主多年,居然也有战败的时候。
轻笑自己大难临头,却还是没能为亡妻报仇雪恨。
他从未想过这场仗他会输,他太自信了,他以为凭借枭雄山的势力,足以可以抵挡北辄兵马。
他输在了情敌,更输在了冥殊羽的手上。
或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忘记冥殊羽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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