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果然是个决定聪慧的女子,居然有如此深谋算计,她可以精准的揣测出今晚会发生的一切,以及熙贵妃的心理变化。
沈沛凝也是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心里更加不安。“不,不是……臣妾不知道……”,沈沛凝慌忙的摇头,急急地想为自己解释,此刻她也不再自称“凝儿”,而是改为了“臣妾”。
可是,她却不知从何解释,她是照着图样绣的,那图样是从自己画出来的,怎么会有错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沛凝又该怎么办?
沈沛凝努力想着如何脱身,可是,越是想,心中越是慌乱不已,众人投注在她身上的视线,更加让她如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这个时候,谁能救她?
猛然想到什么,沈沛凝看向坐在殿上的冥殊羽,用求助的目光看着冥殊羽,但冥殊羽却是淡淡的避开她的视线,沈沛凝心中咯噔一下。
熙贵妃本就痛恨皇后,哪里能忍得了,哪怕她知道如今该带沈沛凝好些,可是却也因此事翻了脸,微怒的样子毫不掩饰。
“不知道?方才你还说你熬了几个夜才完成这幅绣品,照这样看来,你是几个日夜都和‘牡丹争艳’相对,你还敢说你不知道?”,阮琉璃不依不饶,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冥殊羽,冥殊羽朝她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阮琉璃便又道,“王妃,臣妾看你是故意想借这幅假‘牡丹争艳’来暗喻熙贵妃不配花中之王,不配母仪天下!”
轰的一声,大殿之上,顿时炸开了锅,阮琉璃抛出来的罪名,可真是不小啊!
钟浦知道要出大事,偷偷的瞧了一旁的冥殊羽,细微的问了句,“殿下,怎么办?”
冥殊羽却满不在乎的回了句,“一切全凭母妃做主吧。”
看来,冥殊羽这是准备置之不理了。
阮琉璃偷偷的瞧了熙贵妃一眼,此时的她,脸色更是陰沉无比。
“不是这样的,臣妾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臣妾……”,沈沛凝怎么也没想到,方才还被捧在云端,享受着高高在上的快感,此刻,她却好似身在地狱,阮琉璃给她扣上的罪名,更如一个尖刺,狠狠的插在她的心上,更加可恨的是,她竟然避无所避,没有一个人救她,替她求情!
阮琉璃看着沈沛凝慌乱无助的模样,也看得出她对一切并不知情,也知道就算给她一百个胆子,沈沛凝也不敢当着众人有辱熙贵妃尊威。
此刻,阮琉璃也在想,会是谁害的沈沛凝?
墨荷看着主子要涉险,急得不行,当即冲出来跪地道,“熙贵妃娘娘息怒,牡丹和芍药生的那般相像,或许王妃也是无心之举。”
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冥殊羽,当下终于忍不住道,“谁不知道,绣品是要照着绣图来做的,侧妃方才说得对,王妃日日夜夜照着绣图刺绣,难道还看不出来?如此对母妃不尊,她该当何罪!”
该当何罪!就这一句,终究是把沈沛凝推上了风口浪尖!
沈沛凝略微一惊,转头惊异的看着冥殊羽,从头至尾,冥殊羽都没说一句话,墨荷不过出言相劝了一句,冥殊羽便开了口反驳她。
沈沛凝的心一下子就凉了,冥殊羽是她深爱的男人,她落难之时,冥殊羽不肯救她也就算了,没想到还落井下石。
熙贵妃越发不悦了,她是熙贵妃,是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女人,谁都知晓她位居皇后之下,但这话谁敢说?如今却当着众人的面遭沈沛凝质疑,说她是花中之相不配做花中之王,她熙贵妃如今年老色衰,不就是在嘲讽熙贵妃年事已高、大势已去了吗?
熙贵妃越想越气,沈沛凝这个丫头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居然敢藐视她!
熙贵妃越想越气,目光瞥了冥殊羽一眼,那目光有点冷。
冥殊羽自知熙贵妃在责怪他教妻无方,但冥殊羽却一脸淡然,半点愧疚都没有。
墨荷急坏了,朝着熙贵妃磕了个头,继续跪求道,“熙贵妃娘娘,今日本来是个好日子,还望您饶恕王妃吧。王妃也是好心,为熙贵妃娘娘绣了这‘牡丹争艳’,可能这几日熬夜绣针未能多注意,还望熙贵妃娘娘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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