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琉璃跨过门槛走了进去,里面有好些患者在排队,将宽敞的前厅围堵得显得狭窄了,药童忙着给患者抓药,忙得连抬头看人的时间都没有。
阮琉璃站在那里好一会儿,便被迎客的一个药童看见了,赶忙走过来,“小姐哪里不舒服?可是来看病的?”
阮琉璃直接就问了句,“请问你们济徳堂的大夫在哪儿?”
药童打量了一下阮琉璃的穿着,见其华贵,便道,“小姐许是第一次来咱们济徳堂,咱们济徳堂不分贵贱,都需排队就诊。”
这药童倒是把阮琉璃当成是看病的患者了。
阮琉璃便又道,“你去找大夫说一声,就说她的徒弟来了。”
药童一听“徒弟”二字,便越发认真的打量了阮琉璃一眼,点了点头,便上了二楼。
没一会儿,药童就下来了,言道,“小姐顺着楼梯上二楼,撩开珠帘便会见到大夫。”
阮琉璃点了点头,便走上楼梯去了二楼。
二楼照比一楼截然不同,寂静得很,香炉里燃着的香料让人精神安宁。
二楼并未设有多间房屋,而是只有一扇门,却只有珠帘隔挡。
阮琉璃走过去撩开珠帘,便看到袭老坐在那里,正在给一位患者把脉,阮琉璃并未上前打扰,只是站在原地。
袭老在纸上写了些字,递给那个人道,“下楼抓药吧,这药分早晚各一次,记得按时吃,吃三副病就好了。”
“谢谢老先生。”,患者道了句谢,拿起药单子便离开了。
袭老这时瞧见站在门边的阮琉璃,没有太多神色,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说道,“搬把椅子坐过来。”
珍珠赶忙走过去搬了把椅子放在袭老身旁,阮琉璃坐下。
袭老又吩咐道,“准备笔纸。”
珍珠又拿来了笔和纸。
袭老对阮琉璃说道,“从今天起,你无事就来这里与为师一起医治患者。有患者上来,你先把脉,然后说出其病症和治疗方法,为师给你把关。说的不对的地方,为师会指证你,你要一一记下,回去熟记于心,明白了?”
阮琉璃点了点头,“明白了。”
袭老又道,“同样的错误,为师不许你犯第二次,不然便会受罚。”
阮琉璃紧了紧唇角,“是。”
袭老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言道,“以前教你的都是纸上谈兵,如今轮到实践了,你要用心。你必须清楚一点,来这里的人,都是信任你,将自己的性命交付于你,你容不得半点差池。”
阮琉璃认真的点头应下,“是,徒儿一定用心学。”
这时候,一位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在座位坐下,说道,“老先生,我这些日子只觉浑身无力,还伴有食欲不振,看什么都没胃口,晨起还有些腰痛,劳烦您瞧瞧我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袭老瞧了阮琉璃一眼。
阮琉璃朝着那女子微微一笑,“劳烦女子伸手,我给你把把脉。”
那女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阮琉璃,看她也不像是个大夫,便对袭老道,“老先生,我来济徳堂可都是冲着您医术高明来的,怎么如今换人了?”
这不免让阮琉璃有些尴尬。
袭老微微一笑,解释道,“姑娘放心,这女子是老朽的徒弟,也是学医的,你先让她给你把把脉,然后老朽再给你把脉确认一下。”
那女子这才放心,撩起袖子,伸出胳膊。
阮琉璃伸出手指抚摸在那女子的脉搏上,以前都是通过医书知晓何脉象为何病,但她却从未给人把过脉,这是第一次,阮琉璃不免有些紧张,所以极为认真。
人体血脉的运行与脏腑气血的关系十分密切。阮琉璃通过自己从书本上所学的知识判断出,这女子循环血量增加,脉搏也跳动的大而长,六脉平加上两腕尺脉滑利的迹象。
阮琉璃便问了句,“问姑娘一句,你月信可是断了?最近是否有作呕的迹象?”
那女子点了点头,“有的,月信已经有两个月没来了,最近吃油腻的东西就恶心,我便过来看看。”
这姑娘脉象特点是少阴脉脉动加强,此为养血聚胎,胎气鼓动肾气所致。
阮琉璃瞬时一笑,“恭喜姑娘了,你怀孕了。”
那姑娘甚是欣喜,“真的吗?我真的怀孕了?”
阮琉璃看了袭老一眼,袭老抚摸其脉,点了点头,“没错,姑娘的确怀孕,已经有快三个月了。”
那女子见袭老都这么说了,高兴不已,“哎呦,我都婚嫁三年了,终于是怀上了,太好了!”
阮琉璃也是高兴的笑着,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一副安胎药,递给袭老看。
袭老看过,稍作修改,划掉了几位药,又添了几位药,递给了那女子,“下去抓药吧,如今怀胎时间不长,睡前服用即可,等到五个月的时候再过来,到时候老朽再给你一副安胎药。”
那女子兴高采烈的言谢一句,拿起药方子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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