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那旁的落地窗前,站定在那,看着外头的夜景,眼神迷离而复杂。
“贝贝,你会不会认为,是我做得太过份?他们本该是一对,现在,我趁着忆梦失忆,把她抢到了自己身旁。”
床前,贝萤夏挑了挑眉。
沈君斯终于有这个知觉了,贝萤夏以为他一直想不到这点上呢,其实,他真的做得很不对,硬生拆散别人。
站起后,贝萤夏朝他走过去,暗暗叹了口气。
“你还有恕罪的机会,可以把她还给沈圣晚。”
现在还来得及,再迟点,可能就来不及了,然而,沈君斯却像被猛然触怒,他一下转回身,两眼通红,如同凶兽,随时都会攻击人。
“凭什么?我也有爱的权利,我为什么要把她还给沈圣晚?而不是沈圣晚让给我?贝贝,你别忘记,忆梦现在失忆了,她对沈圣晚抵触得很,只认我一个人。”
走到后,贝萤夏站定,她眉头紧皱,竟是答不出话来。
是呀,凭什么要他还,而不是沈圣晚让呢?
这种事情,真的可以说得清的吗?还给沈圣晚了,对商忆梦来说,又真的是快乐,而不是建立痛苦?
贝萤夏觉得很烦,她默默低头,不想掺和这件事。
“你自己决定吧,我一个外人,说再多也毫无意义。”
说着,她转身,走向那张大床,准备睡觉,沈君斯看着,也没再说话,只是,眼神依旧冷狠。
他向来就是霸道强权,自己没有的,就去抢。
如同贝萤夏,当初,不正是他使尽手段抢来的么?沈君斯不觉得这样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社会本身就是建立在弱肉强食之上,他不抢别人的,别人就会抢他的,如同父母。
一想起父母,沈君斯转头看向窗外。
明月高高地挂,有些清凉。
父母的例子,就是最好的见证,正是因为他不够强大,无法保护父母,所以,父母才那般惨死。
思及此,沈君斯慢慢握紧了身侧的拳头。
不够,他仍然觉得不够,必须要更强大,在生命这条路上,从来都是厮杀,没有和平。
他不强大,就只能成为别人的垫脚石,不然,就是别人成为他的垫脚石。
除此之外,再无它路。
既然社会是奉行这种残酷的生存法则,他又何须再分那么多的温情出来。
另一旁。
沈圣晚懒懒地坐在沙发上,他看着手头已经打好的短信,没丝毫犹豫,就这样一按,短信便已发出。
见此,沈圣晚冷冷地笑了。
“沈君斯,小忆你不肯还我,对贝萤夏你又不肯放手,既然这样,就别怪我将你推入两难之地!”
起初他都不准备这样做的,但,沈君斯刚才使的那个心计,严重刺激到了他。
房间内。
贝萤夏已经走到床边了,她脱了鞋子钻进被窝。
刚好,沈君斯口袋中的手机震动了两下,男人低头,拿出手机看了看,是陌生号码发来的。
他点开,两行短短的字体便立马呈现眼眸。
“根据医学规律,将失忆者带回旧景,可触发她的复忆,沈君斯,办法我可提供给你了,至于你要不要这样做,随你。”
从口气判断,沈君斯一下就猜出是沈圣晚发来的。
男人身体明显颤了颤,瞳孔都为之扩大一圈,若不是沈圣晚提醒,他一时半会,还真没想到这点呢。
思及此,沈君斯马上拨号。
床上,贝萤夏正准备入睡的,然而,那头一下传来沈君斯的说话声。
“顾北,快,帮我订明天的机票,我要回趟沙壳市。”
一提起商忆梦的事,他就会将贝萤夏给忘记,看来,在他心中,仍旧是商忆梦比较重要。
贝萤夏不知道他回沙壳市准备干什么,以为是盛凯诺的案子突发什么情况。
等男人打完电话的时候,她转头看来。
“沈君斯。”
刚好,沈君斯也在朝她走来,她便问。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看着贝萤夏,沈君斯眼眸动动,虽然他知道,此事说出来,一定会对她造成伤害,可,纸终究包不住火。
既然她迟早会知道,还不如由他亲自说出来。
“明天我会回沙壳市,将忆梦接来湛海这边,沈圣晚说,失忆者,回到旧景,有助于恢复记忆。”
一想到商忆梦马上就要记起以往的种种,男人明显有几分喜色。
“太好了,忆梦很快就可以记起所有的东西。”
床上,贝萤夏却怔了怔。
她忽然想起沈圣晚白天在海边跟自己说的那番谢谢之话,原来,就是谢她的这个提醒。
可,只消一下,贝萤夏就沉脸了。
在这件事上,沈圣晚完全利用了沈君斯,一旦商忆梦记起所有,她绝对会回到沈圣晚的身旁。
沈君斯貌似被高兴冲昏了头,一心只想让商忆梦记起曾经,却忘记了最根本的这点。
想着沈圣晚的这个心计,她有种胆寒的感觉。
跟聪明人斗,她果然太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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