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并不是来杀你的,”沈无叶负手而立,淡淡挑眉,语气带着嗤意,“与刚才那波不是同一批人。”
洛西凤看向他:“你怎么知道?”她听出了沈无叶话中别有深意。
沈无叶抿了抿唇,指了指腰间的蓝色宝石:“我是人非鬼,只是阳息暂时被这东西压制住了而已。我能闻出他们身上所携带的气息。”
洛西凤凝目看了一眼那东西,可不就是那日刹流云从她手中取回去的蓝释:“这怎么在你身上。”
沈无叶:“本来有两个,刹流云怕我逃跑,故意以此对我进行控制。一个在我身上,一个在她身上。”
洛西凤拧眉,心里很不是滋味:“你摆脱不了她了?”
沈无叶轻笑了一声,转了转指尖的玉戒:“这世上有我摆脱不了的人吗?”男子顿了顿,深深看了一眼洛西凤,“只有我不想摆脱的人。”
两人顿时默然,自从进入冥府,两人逢场作戏,单独相处的时间简直屈指可数。
“沈无叶,沈无叶!”远方传来刹流云焦急的呼唤声,人已到了附近。
洛西凤敛了敛眸子,语气中带着一股无奈:“走吧,她在找你。”
沈无叶轻轻吐了口气,伸手抚摸着女人的侧脸,温和地看着她。
洛西凤点了点头,启唇:“去吧。”
男子很快朝着刹流云的方向离去,洛西凤则转身,朝着方才那个黑影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受了沈无叶这么一掌,还是阳灵,对方不死也是重伤,跑不远的。
就是不知道沈无叶是凭借什么方法在冥界这种地方吸取阳灵,总归不可能是通过井水。
洛西凤心中一边思忖着,一边脚步加快,寻着一个方向追去。
那刺客左拐右拐,最终又跑回了之前祈福大典的街道上,此刻祭坛四周一片狼藉,刹桀和青南鸢正领着一拨人御风朝着另一个方向飞去。
洛西凤有些郁闷,这刹桀和青南鸢到底暗地里在搞什么鬼?一开始就将她支走,目的又何在?
“陛下,此处危险,不若陛下就先回去吧,剩下的留给微臣。”青南鸢实在不放心,陛下如此金贵之躯,四周布满致命的阳火,若是伤着了,他又如何担当得起。
刹桀:“来都来了。”男子说着,冲着身后的几个士兵招了招手,让他们进去打头阵。
士兵很快撞门进去,里面人听见动静,一波身着黑衣的蒙面刺客同时从里面跑了出来。
两边人打的不可开交,刹桀和青南鸢在围墙上方观了片刻,确定对方便是之前祭坛行刺的那群刺客,有些人甚至是身负重伤。
刹桀和青南鸢随即从围墙上跳了下去,登时狭小的院子乱成一团。
一群黑衣人因刚从祭坛脱身,战友又大多惨死,再加上这群人本身带伤,即便抵死对抗,却也抵挡了不过半盏茶。
刺客被刹桀身边的护卫拿下,刹桀和青南鸢则径直步入了屋内。
屋门被两人一脚踹开。
两人凝目一瞧,心中不由一团凉气,一屋子满满的阳火火源。阳火火源一直都是鬼王刹桀亲自督查。之前洛西凤向青南鸢透露宫中出现阳火的事情,后来青南鸢去库房一查,发现阳火并没有缺失。阳火突然出现是为大事,于是他很快将此事禀报给了鬼王。
刹桀意识到了阳火的威胁性,一直派遣青南鸢在云都四处调查,但老太后行事谨慎,想要查出窝点无非是在大海捞针。
“看来沈无叶并没有假意归顺,今日若非他,只怕整个祭坛上的人皆会受到阳火之灾。”青南鸢叹了一句,心中不由为当时站在祭坛上的刹桀和洛西凤捏了一把汗。
刹桀顿了顿,凉凉开口:“谁知道他是不是为了洛西凤才这么做?”
“陛下的疑心病会不会太重了一点。”一股带着嗤意的轻飘女音淡淡地从屋外传了进来。
里面刹桀微微一怔,转身看向身后的洛西凤,眼带诧异:“不是让你先回去。”
洛西凤越过身边的士兵,径直走进到屋内,扫了一眼屋内的状况,转眸对向刹桀,抬手,将掌心的香炉置于刹桀的眼前:“还你。”
刹桀顿了顿,拧着眉瞧了洛西凤一眼,最后还是伸手将香炉从洛西凤的手中取了出来。
洛西凤冷笑了一声,盯着刹桀看了片刻:“希望陛下以后莫要再做那些无聊的事情。”昨晚来她房中的人根本不是沈无叶,而是刹桀。他是为试探她的忠诚度而来。真是无聊!
女人说完,便冷冷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后面一排士兵愣神地目送着女子从视线里消失,眼中满是钦佩,又转头看向刹桀,在注意到鬼王陛下一脸要杀人的寒气,众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急忙低下头继续看押着手中的犯人。
无聊?她来就是为了说这么一句话?这女人又哪根筋搭错了?
青南鸢好不容易将注意力从洛西凤那边扯回来,见陛下面色冷的吓人,连忙蹙眉问了一句:“陛下,这王后……”
可还不待青南鸢说完,刹桀却已然大步流星地追出了屋子。
男子走至门口,顿了顿,侧脸睨了一眼里面的青南鸢:“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明早给我报告情况。”
青南鸢张了张嘴,还未来得及出声,刹桀的背影已然跑没了。青南鸢轻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屋内随时都能被引爆的阳火火源,又看了一眼屋外士兵们一脸疑惑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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