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刚才蘅主子前来之时,面容甚是苍白,而且脸上带着泪痕,”李嬷嬷省去了碧汐衣衫不整的状态,接着说道,“因为惠妃娘娘与母后皇太后去过紫竹苑,至于跟蘅主子说了什么,为何蘅主子要到长阳宫来,奴婢就不知道了。”
凤擎轩眼中射出了凶光,他冷冷的扫了惠妃一眼,又看向了钱太后,“母后,这么晚了,您去紫竹苑干什么?”
他话音刚落,钱太后跟惠妃,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天地良心啊,钱太后只是想要拉拢蘅碧汐的,当初那个镯子,她的确是郁闷了很久,但她是太后,曾经也是一国之母,那些雍容大度可不是随便装就能装出来的,她早就不计较了,而且最近蘅碧汐承宠,她只是想要利用她平衡一下后宫而已,顺便帮助惠妃登上后位。
看到凤擎轩这般的逼问自己,钱太后心中不免有些失落,看来这么多年,皇上已经长大了,不需要自己遮风挡雨了,“皇帝以为,是哀家要逼蘅嫔去死吗?”
即便钱太后现在只能算是没牙的老虎,可是威风仍在,说话间的气势不是谁都能达到的,“难道哀家在这宫中,就不能随便走走吗?”
“儿臣不敢。”即便是不敢,凤擎轩的语气还是有些冰冷,他显然是不相信钱太后说的话,而且,蘅嫔能这般的求死,一定是被“欺负”的无颜活着。
“皇帝不敢?”钱太后瞥了一眼还在昏迷的蘅碧汐,继续说道,“你若是不敢为何这般质问哀家,难道皇帝连最基本的孝道都忘记了吗?”
“皇上自然是不会忘记孝道的,”孙太后撇撇嘴,她实在是看不惯钱太后这一副谁都欠她的样子,“皇上只是在为姐姐您洗清冤屈,以免日后有小人说钱太后您不分青红皂白,随意的逼死妃嫔而已。”
“你……”钱太后一甩袖,“孙太后,你说话要讲证据,哀家从未做过的事情,自然是不怕人说。”
“哦?”孙太后冷哼了一声,“姐姐,想来你是没有看见蘅嫔来长阳宫之时的惊慌与恐惧,那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哀家看着都心疼。”
“母后,蘅嫔跟您都说了什么?”凤擎轩语气稍微缓和了许多,他拉住孙太后,示意她不要跟钱太后正面冲突。
孙太后会意,自然不再理会钱太后凶恶的眼神,爱怜的看了看蘅碧汐,小心的拭去了蘅碧汐的碎发,“皇上有所不知,蘅嫔来之时,面色悲戚,对着哀家叩了三个响头,她说她对不起钱太后,也对不起皇上的宠爱,她希望哀家可以在皇上的面前多多维护钱太后,莫要别人说了闲话去,说罢,她便撞柱而去,若不是李嬷嬷还有把子力气,只怕是蘅嫔现在已经香消玉殒了。”
“皇上,莫要信了一面之词,太皇太后生性善良宽厚,绝对不会做出这等事情,而且,臣妾一直跟在母后皇太后身边,我们在紫竹苑,根本就没有见到蘅嫔。”惠妃走过来跪在凤擎轩身边,言语诚恳,似乎受伤害的那个人是她才对。
凤擎轩看也不看她,“惠妃,你说朕的母后是一面之词?你是说朕的母后在说谎?”
“臣妾不敢,只是请皇上明察。”惠妃知道自己今日有些危险,可是保得住钱太后才能保得住自己,她深信唇亡齿寒的道理。
只是,她跟钱太后都不明白,蘅碧汐前几日还是好好的,跟她们配合的也很默契,为何只是一转眼的功夫,蘅碧汐竟然能用生命陷害她们,要知道,这样做一旦失手,就是九族的性命啊。
“你还说你不敢,你这样平白的指责母后,有何资格为人儿媳。”凤擎轩推开了惠妃,冷淡的语气仿佛如同千年的寒冰,惠妃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般,无力的瘫坐在地上。
钱太后并没有动,只是别过头,冷声的开口,“皇帝为难惠妃作甚,只不过是怀疑哀家而已,皇帝只管将哀家交给大理寺审问便是。”
“母后言重了,”凤擎轩看着蘅碧汐的样子实在是心痛,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便是凶手,他的眼中毫不掩饰的射出寒芒,“儿臣只是就事论事,并不是针对母后,现在蘅嫔还没有醒来,待蘅嫔醒过来,一切自然水落石出。”
“对,只要蘅嫔醒过来就好。”孙太后喃喃的接上话。
而此时,德妃正好赶来,她在暖阳阁门口给两位太后行礼之后便急匆匆的走到床边,“蘅妹妹!”德妃强忍着眼泪,可是声音都是呜咽不清的,只是一句听得清楚,“本宫以为那日你只是随便说说,想不到你真有了寻死的念头。”
“德妃,你说什么。”惠妃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拉住德妃的衣角大声的说道,“你是说蘅嫔早就有了寻死的心,根本与我们无关对不对。”惠妃知道自己再解释没有见过蘅碧汐只会越发的引起凤擎轩的怀疑,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德妃突然这么说,简直就是递来了橄榄枝。
吴绾岚抹去了眼泪,她看了看皇上,沉声的说道,“那日蘅妹妹只说是对不起太后娘娘,她说会打造一个新的玉镯送给太后,希望本宫可以帮忙才够制作玉镯的料子,本宫想着这是好事,便就答应了,蘅妹妹还说,若是自己的真心不能被理解,她也不会让皇上为难的。”
“什么?你胡说!”惠妃当即松开德妃,暗笑自己竟然心甘情愿的跳进了德妃的陷阱,“你竟然敢污蔑太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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