蘅碧汐轻轻哼了一声,不再看若雪,多看一眼都会让她觉得心情气闷烦躁。
百花盛宴之上,蘅碧汐在众位高位之间的游刃有余,谈笑风生的模样给那些之前还心存轻视的新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原以为蘅碧汐是孙太后口中的“乡野女子”,却不想她的一举一动,言谈举止无不显示出良好的教养。
回宫之时,蘅碧汐未施粉黛,而今日百花盛宴之上,她用自己那张令人惊艳的面孔诠释了什么叫做“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一直坐在下方观察着蘅碧汐的兰嫔一个人默默地垂下了头。
旁边一向与兰嫔交好的祥嫔轻声问道:“兰姐姐,你怎么啦?”
兰嫔小声地对祥嫔说道:“你看那淑皇贵妃,身居高位,言行端庄,又生得那样美貌,咱们在后宫只怕是很难再像之前那样得到陛下的宠幸了。”
祥嫔掩着自己的小嘴,轻声说道:“妹妹一向眼高于顶,一直都没将宫里哪位娘娘放在眼里,还曾放下豪言要做第二个淑皇贵妃,怎么今日看见本尊竟然露怯了?”
祥嫔与兰嫔在宫外时就从小一起长大,一个温婉,一个活泼,两人在一起时说话也百无禁忌。
听了祥嫔的取笑,兰嫔却没有像她之前的性子那样反驳,只是皱着眉头,苦着一张小脸:“今日得见本尊,才知道自己跟她的差距到底在哪里。你瞧她长了我们七岁有余,却仍敢穿一身的粉衣坐在最高处,换做你我,可有那样的自信?”
祥嫔原本就与世无争,对于争宠之事不甚热衷,听后轻轻地拍了拍兰嫔的手安慰道:“咱们能在后宫相互扶持着,平平安安地度过,再为母家尽力争取一些荣耀就够了。就算比不上淑皇贵妃娘娘又如何呢?她的上边,不是还压着一位皇后娘娘?”
兰嫔不悦地拍掉了祥嫔的手,低声不甘地说道:“姐姐这话可就说错了,今日我是比不上她,可不代表的永远都比不上她。现在她二十三岁,年华大好,可我二十三岁的时候,她就已经三十岁了!你看看如今的皇后娘娘,三十一岁的年纪,眼角已经长出了皱纹,哪里能夺去淑皇贵妃半点的风采?所以,我一定要争!我一定会有赢她的那一天!”
祥嫔见兰嫔的音量微微有些提高,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妹妹小心隔墙有耳啊!这些话岂能在百花宴上说呢?”
兰嫔知道祥嫔是真心为她好,也不由有些歉意:“对不起姐姐,之前……之前我实在是有些鲁莽,你的手没有被我打疼吧?”
祥嫔轻笑道:“傻妹妹,你方才那么点力气,可比不上念书时先生打我的板子疼呢。”
而一直坐在最高处的皇后,将兰嫔的失落,不甘,要强全部都落在了眼里。
她缓缓地端起手中的茶杯,轻轻地饮了一口昨日刚刚进贡的雨前龙井,眼角的笑意更浓了。
蘅碧汐桌子下边的手,轻轻地握住了贤妃的手。
静妃也望向了皇后,过去在她眼中那个慈眉善目,如春风一般和煦的皇后消失了,此时她脸上的笑容无一不显示着她又在心里思量着什么如意算盘。
丽妃眼神复杂地看着贤妃与蘅碧汐交好的模样,想到自己曾经的那一步,或许是真的错了。
本想爬上高位,却没想到在宫中运筹帷幄多年,只爬到了妃位。
如今又因为福泽的出世,让她渐渐淡了心思,只想着福泽能平安长大就好。
然而现在……
蘅碧汐回来了,丽妃的心里很是不安,她的那个小小心愿还能实现吗?
二皇子福泽已经连着病了五天了,丽妃一双水灵的眼睛几乎都快要哭瞎了。
她不敢找院判秦随风来看福泽,因为她知道秦随风是蘅碧汐的人,然而她求遍了太医院的其他所有的太医,均是摇头叹息,束手无策。
丽妃一开始不打算这将这件事禀告帝后,尤其是在蘅碧汐刚刚回宫的时候,自己这么做很像是利用自己的孩子在争宠。
在丽妃眼中,福泽比她的一切都重要,她怎么能在这个时候将她才三岁的儿子推向风口浪尖呢?
福泽病了的第五日,与丽妃同住铃兰宫的李充容一早就先去了丽妃的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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