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一听,无伤大雅,倒也可以。
“那么,从我开始,顺时针往下,没问题吧?”席遇提醒道。
公孙宇有些不满席遇的墨迹,催促道,“快点!”
席遇无奈的笑了笑,色子一落,在石桌上转了转,点数三,众人窃喜。
席遇的贴身丫鬟流梦捏起色子,腼腆的一投,点数五。
景誊接过色子,轻轻一投,点数六。
秋葵二,吕然四,当归三,公孙宇六,方嬷嬷五,平湖三。
轮到最后的郭品先时,众人都十分紧张了。
公孙宇有股不好的预感,果然,郭品先落下的色子在石桌上转了很久,停下来后,赫然就是一。
众人有些失落,但马上开始紧张起来,郭品先心思最深,谁被他问可都不是什么好事。
郭品先施施然的朝众人温和一笑,顿时众人都觉得莫名的背后发凉。
尤其是公孙宇,恨不得把头低到地上去,别被郭品先指定才好。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郭品先修长的食指,准确无误的指向了公孙宇。
众人松了口气的同时,幸灾乐祸的望着面色铁青的公孙宇。
“咳咳,公孙公子,有礼了。”郭品先儒雅的颌首道。
公孙宇没好气的瞪了郭品先一眼,“我瞧着你无礼的很。”
郭品先也不生气,缓慢的摇着手里的折扇道,“我要问的问题是,公孙公子喜欢的人,叫什么名字。”
众人先是一愣,随即起哄了起来。
公孙宇面色一红,随即大怒,这郭品先好算计!明知道他喜欢的是墨葶,不能说出来,免得被人误会,可他倒好,偏偏就故意戳他伤口!
方嬷嬷的垂着眼帘,藏在袖子里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了起来。
所有人都看出了公孙宇的为难和怒气,但却不明白,这个问题虽然暧昧,但其实算不上是什么了不起的问题,为何,公孙宇会气成这个模样?
郭品先见公孙宇咬牙切齿的瞪着自己,好整以暇道,“公孙公子,请回答。”
公孙宇粗着脖子翻了个白眼,“直接惩罚我吧,我拒绝回答。”
方嬷嬷的眸子暗淡了下来,郭品先似乎就等着公孙宇说这句话一般,半点也不意外道,“如此,那么,请公孙先生打扮成女子,跳一段舞来观赏观赏!”
公孙宇猛地一拍石桌,站了起来,面容扭曲道,“好啊,你就在这等着了是吧!”
呜呜呜,好疼,刚刚他太用力了,手掌都麻了。
郭品先不温不火的笑的十分无耻,“呀,被公孙公子识破了呢,快去换装吧,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呀!”
公孙宇深深地吸了口气,怒气冲冲的进了房间,门窗紧闭的折腾了起来。
外边众人一边等一边猜测,换装出来的公孙宇,该是何等模样。
方嬷嬷十分的沉默,众人也没放心上,毕竟方嬷嬷年纪很大,又是个十分刻板的人,自然对这种惩罚十分不满,只是碍于身份不好开口罢了。
一刻钟后,公孙宇不负众望的出现了。
一袭碧绿嫩青渐变的舞衣,乌黑的青丝绾成简单的灵蛇髻,斜插了三根白玉簪子,妆容虽淡,却美得让人心惊。
吕然手里的杯子,掉在了地上。
好在是木杯,不刺耳,虽然唐突,却不让人难受。
方嬷嬷目瞪口呆的望着公孙宇,很显然,公孙宇会乖乖打扮,实在超出了她的预料,原以为,以公孙宇心里的骄傲,定会把自己弄得很不像女子才是。
方嬷嬷皱起了眉头,公孙宇察言观色的安慰道,“嬷嬷莫要生气,君子说话算话,不然,传出去,他人嘲笑的不只是我公孙宇,还有公孙一族,甚至整个玉国的信誉。”
方嬷嬷的眉头松了下来,声音听不出息怒,“既然如此,公子小心些,莫要踩到裙摆。”
公孙宇见方嬷嬷没有生气,心中松了口气,随即狠狠地瞪了郭品先一眼,“听闻郭公子琴艺极好,这舞蹈没有琴音实在是单薄的很,还请郭公子抚琴。”
郭品先面色一僵,这该死的公孙宇,怎么知晓自己什么都强,偏偏就是古琴学的一窍不通,几乎可以说是,没有一个音在调子上。
席遇见郭品先面色难看,当下就猜出了弯道,忙和稀泥道,“不如这样,我的玉笛吹得还算悦耳,不如我来为公孙公子伴奏可好?”
公孙宇对席遇有好感,既然席遇出面,也不好驳了去,当下也就点头了。
“既然公孙公子身着绿色舞衣,便奏诗经·绿衣,如何?”景誊笑着提议道。
席遇和公孙宇有些意外,随即异口同声道,“正有此意。”
玉笛清越而奏,公孙宇缓缓地舞了起来,和众人想象的不同,公孙宇舞的极其阳刚,十分霸道。
“我着绿衣兮,绿衣兮黄里,子规啼,仿若朱砂字字泣,从此孤身天地何所依?君不见,离人泪几滴。”
郭品先忍不住低低的吟了起来,原绿衣舞是十分柔软凄婉的,可公孙宇却硬生生的舞出了霸道的决绝和刚阳的愁痛。
“我着绿衣兮,绿衣兮黄里,桃花倚,横笛声声弄春意,问君究竟何事轻别离?终不闻,清商碎满地。”
吕然虽是武人,但诗经却是家喻户晓的,他自当不例外,何况是盛名在外的绿衣舞。
“我织绿衣兮,衣成无人寄,春秋替,又逢一夜阑珊雨,问君究竟何事轻别离?尺素绝,便已信难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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