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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出是大楚的经典戏剧,《风花雪月》。”公孙宇看了眼戏单,便知晓这一出戏定是风流无比了。
郭品先一改先前对戏剧的认识,变得期待起来。
只见四个长相各有千秋的戏子,走上了戏台,按照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
随着鼓声的奏起后,颤颤古琴流泻来开,那身穿华贵锦袍的戏子率先站了起来,端的是意气风发,眉目如画,“我次来大楚,新学了一个词,但,一直,不解其意,不知在座哪位贤才,能解答一二?这个词是,风,花,雪,月!”
只见一身穿素锦,儒雅风流的戏子笑着打开了折扇,起身道,“这,有何难?”
那华贵锦袍的戏子作了一揖后,缓缓坐下。
素锦戏子摇着折扇,那折扇上,赫然就是四个字:风花雪月!
“风是穿山过水拂面而来,花是零落成泥常开不败,雪是日出消融檐上落白,月是咫尺天涯千秋万载。”
坐在华贵锦袍旁边的布衣戏子拍案而起,接着素锦戏子道,“风是自息自生扰袖弄摆,花是摇乱玉彩沾衣未摘,雪是眉心微凉华发皑皑,月是移走寂空星云中埋。”
一直沉默不语的武装戏子站了起来,豪迈不羁的粗声道,“风是盾持缨动烽烟萦带,花是血溅五步抽尸踏骸,雪是尤及马革纷扬棺盖,月是寡言史官心思弗猜。”
吕然双目发光,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好!”想不到,风花雪月的解释,竟能如此气势磅礴!
布衣戏子儒雅起身,接口道,“风是清歌不歇吹彻高台,花是折枝粉黛绽诗三百,雪是积帐饰晴雕弓懒开,月是良宵清光此夜难再。”
“风是只如初见沉吟徘徊,花是人间四月醉倚青苔,雪是浸染红尘命数两拆,月是阴晴圆缺只影常在。”锦袍戏子自信满满,大气恢弘的展开广袖,气势自成。
素锦戏子手指屏风上的山河图,矜贵中透着难以捉摸的深意,“高山之巅,远极偕游,来者泛泛,无阻而往,日夜以继,失杂非究,若即若离,若我若狂。”
“深水之渊,穷尽相引,去者苦多,始欲而伤,天地反复,何能方兴,天下之大,悲欢一渺,近山拟志,临水思长,意合道分,行其遥遥,风花雪月,几场。”布衣戏子不甘落后,在鼓声的急促里,完美的对接了素锦戏子。
武装戏子大喝一声,跳了起来,一把拿下挂在屏风上的山河图,豪迈道,“天下为公我为母,山河洞房天星烛,来年妆成万骨枯,癫色深浅入时无?”
奏乐缓缓减少,最终,只余筝音颤颤而留。
一场大楚经典戏剧,如此结束。
戏子们纷纷下台,可台下的人却还没从里边回过神。
郭品先是所有人里最惊叹的一个,原先最不屑不顾的是他,那是因为,其他国家的戏,无非就是武松打虎,醉打金枝之类的,耳熟能详。
可大楚的戏剧,在经典中融入真情实感,丝毫不矫揉造作,在大气中文采飞扬,文物皆不甘落后。
实在是,担得起这份声名远播的美名!
已是午时,戏剧休息,众人也该用膳。
“公孙公子,下午的戏单都有什么?”郭品先按捺不住好奇,喝了口汤,问道。
公孙宇加了块红烧鱼,不搭理郭品先的追问,吃的有声有色,气的郭品先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席遇经之前的飞子游戏,再不敢插手二人的抬杠,以免伤及无辜,只低头老实用饭。
吕然一边吃一边神游于方才的戏剧里,总有一天,他也会在军营里,看着天下的板块宏图,指点兵将,沙场抛血。
“你们,都不吃辣?”景誊有些意外,风国无辣不欢,所以他也不能意外的十分喜好吃辣。
公孙宇嫌弃的看了眼红通通的辣子鸡丁,摇头如波浪,“这个吃了对皮肤不好,会长红疙瘩。”
景誊有些无奈,风国人人吃辣子,可人人皮肤都是白里透红,并没有长什么红疙瘩。
“但我经常吃,也没长呀。”
公孙宇没好气的夹了块嫩豆腐到碗里,嫉妒道,“你不长不代表我不长,哼!”
景誊无言以对,老实用饭。
实际上,虽说是在用饭,可众人心思都跑到下午的戏剧上去了。
饭后,众人也不愿回自己的房间,干脆就在西苑随便找了间空房午歇。
厨房里,红秋面色沉重的望着众人,“我们里边,只有橙喜是保持着冷静。”
墨葶低着头,并不言语。
“秋姐姐,虽是动情,但并没有失去理智,我们都很清楚自己的任务。”白梦勉强的展开一抹笑,艰难道。
黄媚望着红秋,想了想,才开口,“若论我们几人里,最危险的,只有秋姐姐你一人,郭品先阴险狡诈,城府极深,一看就不是个好控制的,公孙宇美则美矣,无脑是事实,吕然血气方刚,冲动青涩,不足为惧,席遇谦谦君子,不喜卷入是非,因此绝不会阻碍我等任务,景誊赤城坦荡,只要略施小计,便听话无比,所以,秋姐姐,你应该好好想想,怎么处理郭品先才是紧要的。”
黄媚一番话,获得所有人的认同。
红秋皱起眉,似乎陷入了沉思。
墨葶看了眼不远处的戏台,不动声色道,“而且,孙家明明是对我等起疑了,昨日没能成功拿下媚儿,定是留在今日的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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