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僵持,那难民如何处理?”
“说到这个可好笑了,今早除了争论是否烧城外,皇上还说让朝廷的文武百官全体募捐赈灾,当时,满朝文武没有一个脸色是好看的,沐亲王看到,便想算计皇上,当下大声的说自己要赈灾一千万两,一千万啊!当时文武百官谁不黑了脸,如果沐亲王自己出这么多,那他们谁还敢出少?顿时都对皇上十分不满意。”
“你伪装高官这么久,可有露出马脚?”
“自然没有,因此当时我明明心里笑的要死,表面却还要装作痛心疾首的哀怨,所以也没有引起什么怀疑。”
“如此甚好,不过沐亲王不像是会吃这么大亏的人。”
“这是当然,沐亲王这个狐狸,没猜错的话,他这是打算在路上,把赈灾的银子抢走,让皇上赈灾失败,引起民怒民怨,失去民心,然后在京城制造舆论,如此一来,他就可以借机,揭竿而起,为民做主了。”
“呵呵,当真是可笑得很,皇上可没这么傻,那赈灾的可不是银子,都是银票,大面额的银票,皇上派的是唐门的人去赈灾,谁敢从唐门手上抢东西?可惜沐亲王那傻子并不知晓,到时候不知道得折了多少心腹呢!”
“真是让人期待接下来会发生的戏码呢!”
“对了,你这边可有人怀疑你的身份?”
“自然是没有,说起来若不是我练了葵花宝典,如何能暂时长出女人乳混淆真假,只是,葵花宝典极其耗费内力,不过,为了皇上的大业,这点牺牲,算不得什么。”
“你明白就好,等皇上铲除了沐亲王,想要什么有什么,不过是内力罢了。”
“说的也是”
橙喜听到这,面色已经不是凝重可以形容了。
想不到短短的一个早上,竟然发生了这么多,按照方才妍歌儿和高官们的对话,此时此刻,唐门的人,应该拿着银票在赈灾的路上了,而沐亲王派出去的人,也在路上了。
橙喜第一次,犹豫了。
按理说,她应该去帮沐亲王,可是想到无辜的灾民,她就想起自己和母亲曾经在街头乞讨的日子,她的心,就没有办法硬起来。
母亲在天上看着,定不会让她去做这般丧尽天良的事情。
两座城的难民啊!他们何其无辜!却因为政治的斗争卷入其中,流离失所,饥寒交迫。
千千万万的性命,她实在是狠不下心。
橙喜深吸了口气,离开了房间门口。
这件事,她不能帮沐亲王,否则她没有办法和天上的母亲交代,也没有办法面对自己的良心。
橙喜一路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暗房,第一次,她对自己的任务产生了质疑。
主子为何要选择帮沐亲王呢?
那样一个不顾千万无辜性命的人,有什么资格坐在皇位上?
想起席遇清澈的眸子,橙喜的心更加难受起来,自己为了任务,骗他利用他无数次,她甚至必须要保守这些肮脏的秘密一辈子。
席遇若是知道,定不会原谅她。
主子,我该怎么办?
官道上,兵分三十多路的唐门高手们,率领着一队精兵,快速的赶完甘林城和邻城。
虽然他们只是江湖中人,但对于百姓的无辜,他们是同情的。
都说唐门狠辣,冷血无情,实际上,唐门每次抓来当药人的,哪一个不是作恶多端的歹徒?
当然,唐门里边也确实有许多心狠手辣的人,但说到底,各为其主罢了。
谁也不见得比谁干净,比谁正义到哪里去。
凤擎箫在沐亲王府里,阴沉着脸,不断地听着探子的回报。
“报告王爷,第一队死士全败。”
“报告王爷,第二队隐士全亡。”
“报告王爷,第三队死士重伤。”
“报告王爷”
各大官道正厮杀的狠烈,小官道里也是斗智斗勇,不曾停下来。
这一场政治和性命的较量,俨然已经白热化。
唐门死伤严重,但凤擎箫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算起来,可以说是两败俱伤,还连累耽误了难民的救命银子。
夜深后,再也没有探子回来了,也许是被发现杀了,凤擎箫站了起来,望着天上高高悬崖的明月,神色阴冷。
大大小小的官道上,满是鲜血和尸体,成功的唐门和精兵们赤红着双眼赶路着。
这一夜,可有人,是谁的踏实?
又是否有人,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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