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嬷嬷似乎在为太夫人愤愤不平,风浅幽却听得眼角处滑过一丝嘲讽。
刘氏进佛堂的起因,怎么说都跟自己有关系,现在连太夫人都会落得一个不慈的名声,那么自己呢?名份上少了刘氏许多的自己,这名声怎么会好听得了。
“于大夫那边说了什么没有?”风浅幽眼眸微眯,唇角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问道。
“四小姐也知道,于大夫的脾气是不太好的,而且他主要是替洛夫人看病的,刘夫人那边,还是再请其他大夫看看,不过这一个两个的大夫,请来看过,都说夫人的病是心病,也不知道刘夫人那来那么大的诚意,居然一心要还愿,可她那个病弱弱的身子,怎么经得起。”
“但是不让她去又不行,她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就象是油尽灯枯,没了指望的样子,侯爷还有大公子,这以后还要她照顾,这可如何是好。”
文嬷嬷说着说着,又难过了起来,仿佛现在刘氏己经马上不行了似的。
于大夫是替娘看病的,所以就不去请来替刘氏看病,这话听起来似乎有理,必竟现在祈阳侯府的两位夫人之间的仇怨,大家都在传,谁都看得出来这两位之前的关系好不了,但是实际上一点道理都没有,命都要没了,还强着这往日的恩怨干什么。
谁家会干这种顾此失彼的事情,风浅幽眼眸微眯,看着依旧一副虔诚的跪在佛前,真心替刘氏祈祷的太夫人,眼底漾出一丝幽冷。
眼前的一切,看起来,又是为自己准备的,真不知道太夫人是怎么想的,娘以前病的都快要死的时候,也不见太夫人为娘尽一份心,而现在,一听说刘氏要死了,她怎么就觉得她应当替刘氏去祈福,拜福。
当然,娘身上的病,起因就是毒,而这些毒还是太夫人和风佐下的,真论起来,这两位才是最亏心的。
把娘从正室的位置上拉下来,而后又以自己疯傻的名头,把自己和娘一关八年,甚至照太夫人和风佐的本意,应当是要把自己和娘关死在高墙内的,她当时怎么就不考虑自己不慈的名声,怎么就不想想,她这么说,别人背后会怎么议论她。
现在,刘氏那边只不过是多请了几个大夫,甚至连于大夫那边都不敢传,就说己经病的要死要活了,太夫人这边就坐不住了。
风浅幽微微的垂下眼,看着面前的那一角地面,长长的羽睫微微的颤动了一下,面沉似水,身体一阵热,一阵冷,只觉得从胸口处到喉咙处,俱是浓浓的恨意,祈阳侯府对自己母女何其刻薄,既便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太夫人还在帮着刘氏算计自己。
“四小姐,你一会就劝劝太夫人,她那么大的岁数熬不起的,有些事,还是可以让大公子去做的,总是大公子才是侯府的唯一子嗣,又是府里的小辈,不是他去,还有谁去。”文嬷嬷这话里半点也没有提到风浅幽,但是那里面的意思,却表露无疑。
刘氏要还愿,太夫人自是不能去了,当由小辈去,风冲云是小辈,风浅幽呢?
上香还愿,原就是女子去做的事,祈阳侯府内,现在唯一的小姐,就是自己,如果自己不去,反让风冲云去,别人还不得说什么难听的话,虽然知道洛氏和刘氏之间有问题,但刘氏必竟当了祈阳侯府那么多年的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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