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瑞寅把玩着瓷瓶,目光莫名就变得温柔起来,“这止痛丹她何时交给你的?”
“昨天夜里。”
“她怎么知道本王头疼的厉害?”苏瑞寅只记得他们今天白日才见过,那时候她并不知道自己头疼。
莫不是他又忘记了什么?
曾黎叹息一声,“王爷与王妃昨日白日在城门口就已经见过,那时王爷头疼的厉害,王妃昨晚便将这止痛丹交给了属下,奈何路小姐一直都陪在王爷身边,属下没有机会将止痛丹给王爷。”
苏瑞寅点头,原本在明知道路如月用丹药阻止他恢复记忆的情况下,他不会再服用其他任何人给他的丹药,可是他的心底深处就是愿意去相信蒋小鱼。
“代本王谢谢她。”
曾黎冲着苏瑞寅的背影沉声道:“若要感谢,还是王爷自己去的好,这话属下实在不方便帮王爷传。”
苏瑞寅脚步一顿,“本王没有恢复记忆之前,总不好打草惊蛇。”言外之意就是你必须帮本王传这话。
曾黎嘴角抽了抽,艾玛!王爷就算是失去记忆了也依旧这么老奸巨猾,知道自己去跟王妃说王妃必然会使性子,便让他代为传话,还顺便能帮他说些好话。
路如月在府衙内来回走着,贴身伺候的丫环只觉得眼晕,“小姐,您再这么转下去,奴婢可就要晕过去了。”
路如月绞着帕子,“方才就不该任由王爷一人出去,竟是这么晚了还没有回来。”
丫环宽慰道:“小姐莫要想太多,王爷现在是失忆了,又不是废了武功,况且侍卫已经出去寻了,相信一会儿就会有消息。”
这时只听到外面传来阵阵的马蹄声,路如月赶紧冲出去,看到苏瑞寅大步跨入府衙,心里松了口气。
苏瑞寅压着心底的嫌恶,温声问道:“如月又担心本王了?”
路如月咬唇点了点头,“王爷虽然身强体健的,可终究还是大病初愈,如月担心王爷若是一时忘了回府衙的路,如月就……再也看不到王爷了。”说着,眸中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滚落。
苏瑞寅眉头不可自查的一拢,“本王这不是好好的么?本王饿了,何时用膳?”
路如月走上前挽上他的胳膊,“如月已经命人备好了吃食,就等王爷回来一块用膳。”
苏瑞寅点了下头,“你待本王真是好,待灾情过去,本王定带着你一同回京城。”
路如月脸上一片娇羞之色,心里却激动不已,只要能跟忠义王返京,那就一定会有名分的吧?可是她不要什么侧妃之名,她要就要正妃之位。
苏瑞寅不动声色的看着她眼中的算计,不动声色的吃饭。
晚饭后,路如月照例拿着药丸和温水亲自伺候他服药,路知州正与苏瑞寅谈如何快速恢复南方数城的建设以及防范瘟疫四起,看着自家女儿与忠义王这般郎才女貌,老谋深算的笑笑。
苏瑞寅看似服下了药,实则还是如白日那般将药悄然藏于袖中,而后继续与路知州处理公务。
路如月回到自己房中,总是觉得心里没着没落的突跳的厉害,路夫人正巧来给她燕窝银耳羹,见她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问道:“如月,你有心事?”
路如月叹息一声,“娘,虽然忠义王现在十分相信女儿,也答应会带着女儿一同返京,可是女儿心里就是有点儿不安。那和雅郡主已经数次与忠义王见过面了,并且女儿也不知道那些药丸还能帮女儿多久,万一忠义王在返京前想起了一切,那女儿如今与忠义王同行同住同吃,虽然没有同睡,可是忠义王受伤的那几日,女儿也是衣不解带没日没夜的贴身照顾着,如果他不要女儿了,那女儿这一生可就真的毁了。”
路夫人凝眉沉吟了一会儿,“不如就趁着忠义王尚还没有恢复记忆让忠义王彻底厌弃了和雅郡主。”
路如月眸子一亮,“娘快跟女儿说说。”
于是路夫人便贴着路如月的耳畔低语了几句,路如月越听越高兴,最后竟然大笑出声,“娘,姜果然还是老的辣!女儿明日就去安排。”
路夫人用汤勺搅了搅燕窝银耳羹,“娘也算是看明白了,你说的对,不争不抢只能一味的被旁人欺负。”
路如月眸色黯了黯,前世娘被大夫人设计要毒害父亲,这一世,她便让大夫人也尝尝被人设计毒害父亲的罪名是何种滋味。
母女俩人均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竟是不约而同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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