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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月将头偏回来,直到眼神怔住一直看着前面的宁安国主之时,才发现到他的面容之下已经有一丝苍老。苍老的容貌,仿佛再也经不起岁月的折磨,生命枯竭而死。
大祭司便呆若木鸡的在不远处站着。
这愿,并非自己之意。而是国主临去前的劝告。南诏如果可能收手的话,这战争才会停歇。等到那时战争上死伤无数,就已没有机会走回头路了。
“如果是你,你还会继续战下去么?”灰寂的密道之中,传出的声音几乎荒凉。
南诏战下去,还是可能的。可是宁安国,哪里还有什么兵力战下去?当命悬一线的时候,那时宁安国的人都会去逃生,还有谁想着留?
“我估摸着,是不可能了。只能在这就此一别过!”大祭司恭敬一拘礼,道,“国主走了,我本身再无他求。只有这宁安国的一个权位。”
权位自然要给宁安国以内的人,只是要说起信任那些人,那么大祭司还不如选择把这个留给一个外人。至少这个人,要能按着国主的期望一直走下去。
从前,他想过国主有一天会死在南诏王的手下,可是从来没有想过哪一天,他会一心求死!
“这宁安国将来的位置是你的。那我无话可说!”紫荀手抱着肩膀,道,“你的身手在任何人之上。宁安国唯一的领袖,是谁都该知晓。也许你有一天上了位,或许才能服众?”
紫荀话说完,叶姬的余光就瞥了紫荀一眼。这家伙倒好,自从叶姬离开以后,就把权势和战争之事合二为一,看的是越来越重!
“这就说笑了。这权杖预示的权位越重,可我也有一天会到油灯枯尽,生老病死的时候。我不可能一辈子留在宁安国的。”大祭司清冷一笑,又道,“更何况……”
大祭司没有说下去,更何况他答应过一个人,三年之约期限将至。而今国主已经去了,他本该无心在宁安国久留。不如就此回到五仙教,权杖也就当是如一的送还回去。
宁安国主身上的吊坠被大祭司用手勾下,大祭司细细打量了一番众人,只是而今到了宁安国该择主的时候,却只能在外人身上选择了。
大祭司巡视一周,这个吊坠最后要给谁,大概心中也有了个底。
吊坠随后一直被牢牢握在大祭司的手上,没有交到任何人的手上。密道里面,是躺着宁安国列祖列宗之人的名姓。密道之中的东西简陋,只有几个横放着的木头棺材,宁安国主被放到木头棺材之中供着。
棺盖合上的时候,一滴泪水终于没忍住,他的身姿一寒颤,泪水直滴落在棺材之内。
众人在一起,草草的把祭祀之礼作完,简单的拜祭以后,这么一日就浑水摸鱼的过去了。本来大祭司是想单独和谨夏谈谈宁安国的今后,只是到了要走的时候,他比谁都快。
大致到了更深的夜晚,大祭司才传信约见。而传信的地点,却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山上,也许在这个地方断,才能彻底的了结宁安国的恩怨吧。
衣袖之中,他将一个小布袋拿出,布袋上面的花纹依然是那么奇怪,一圈圈不太规则的图形,在暗夜里仿佛充斥着威胁。纹案绣在布袋上,散着一点时而微弱的紫光。
在谨夏来之前,大祭司已经点燃一把火燃烧了整座山头。
接到传信,谨夏好不容易才从山底气喘吁吁地跑到山头上,正想找个地方坐下,可是看到前面一把火燃烧的将要突破天际,谨夏想都没想,立刻就上去阻拦,好不容易才把求死的大祭司给从生死边缘拽了回来。
“一个人怎么样,有那么重要么?”谨夏一直死活将大祭司的手拽着,也不让他在接近火堆一步。然而布袋已经被扔下了火堆,不管怎么用水浇灭,最终火势只是越来越大!
然而这么一幕,不光是谨夏错愕,大祭司也没意识到。火势燃的越大,谨夏只有死命的拉着大祭司后退。
一个吊坠,被大祭司直接甩到了谨夏的手中。感觉到手臂上有个东西在动弹,谨夏偏头一看,将那个不知名的东西接到了手上。
“这是留给你的,是因为当初你答应我的一件事情!”大祭司突然轻言道,“记不记得,有一次你说过。有一天会来我宁安国帮忙。”
然而这么一说,谨夏就完全的怔住了。当初不过随意一说,虽然却有言过此话。但是那时候不是因为南夏还不在自己手里,且南诏王又不肯看自己一眼,才这么答应了大祭司么。
可是现在不行,他好歹有自己的南诏,怎么可能随意把南夏放着不要,反而来帮忙宁安国。这么说也真是够荒唐了。而且这宁安国也有人才百出。
他一个南夏的人来掺和这个,背地里只会惹人不服。
“你别以为宁安能好到哪里去。现在的宁安国,八成的人可都是支持狼王的,我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决断……”大祭司想想后,却又道,“也就只有你能帮忙了!”
大祭司话刚落,谨夏的双手正一颤,大祭司铁心让自己来掌管今后的宁安国。可是这样一来,谨夏就是日后想回南夏也困难了。
然而吊坠已经握在了手上,怎么还回去,已经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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