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误会了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
害她为了给他“治疗”隐疾绞尽脑汁调配香水,只要一想到她曾经送给他的那小瓶能够提高男人某方面兴致的香水,她就分外羞窘。
“害你什么?”祁玥的手指从她发间穿梭而过,轻柔到了极致。
“你还我香水!”叶薰浅红着脸伸出手,向祁玥讨要,真是羞死人了!
祁玥嘴角扯了扯,他怎会不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她送给他的那一小瓶香水他至今带在身上,只是从未打开过,她送给他的礼物,他要留到他们大婚之夜用!
“不给。”
祁玥“忍痛”拒绝,见叶薰浅眉毛蹙了蹙,他继续道:“薰浅,送出去的礼物是不能再收回来的!”
“你根本就没问题!”叶薰浅咬牙切齿地说,这个男人不仅没有问题,而且还持久得很呢!
都过了那么久了,也没见他歇下……需要那香水助兴才怪!
“我比较期待那日薰浅口中所说的雄风大振是何等光景。”
祁玥无比淡定,叶薰浅无比蛋疼,她就是做梦都不会想到结果会是这般……
“祁玥,我不会原谅你的!”
到了最后,叶薰浅凶神恶煞地丢下一句话,然后转身面壁,不去看祁玥那张欠扁无比的脸。
男子听罢悠悠一叹,从她身后搂住了她,不论她怎么挣扎,他就是不放开她,她的后背贴在他的胸前,隔着稀薄的布料,两个人温度在暧昧中相互传递,他亲吻着她的发丝,小声道:“薰浅,我明知你误会了却将计就计是我不对,要怎样你才会消气呢?”
“将你家小祁玥泡在辣椒水里三天三夜!”
祁玥,“……”
某世子脸色扭曲到了极点,第一次领略到什么叫做最毒妇人心,他家小祁玥泡在辣椒水里三天三夜……恐怕这辈子都举不起来了!
“能不能换一个?”
事关他和薰浅未来的幸福,他可不能听之任之!
“那就用鸡毛掸子打一百下。”
祁世子再次蛋疼了……哦不,不是蛋疼,而是直接蛋碎……
“薰浅……”男子的声音低缓而性感,尾音拖得很长很长,仿佛在讨好,又像是在撒娇……
“不许讨价还价!”女子气在头上,气息灼热地说。
“我申请缓刑。”祁玥到底是聪明的,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用,想了个缓兵之计,叶薰浅脸色这才好了一点儿,语气依旧生硬,“看在我还欠你几个人情的份儿上,准了。”
“小的多谢世子妃。”祁玥眉开眼笑,摸着叶薰浅的耳朵,语话中笑意不改,缓刑……如果缓刑的期限是一辈子呢?那无异于赦免!
“谁是你的世子妃了?”叶薰浅嘴上不饶人,只是心里在听到他讨好似的称呼时难免荡漾了一下……
“三年后就是了,如果薰浅想早一些,等及笄后就可以。”祁玥将叶薰浅的身体翻了过来,和自己面对面,他注视着她的眼睛,认真无比地说。
“这话说的好像我恨嫁似的!”叶薰浅推了推祁玥,似乎对两人如今的亲密有些不满。
祁玥见状低低一笑,他玉润的手贴在她滚烫的脸颊上,感受到那传至掌心的温度,他贴近她,在她唇边小声低语,“大齐的女子,及笄后便可成亲生子,只是薰浅让我等,我便等。”
这一刹,她的心因为他最后一句话而动容,她让他等,他便等……可是他知不知道,他的未来只剩下了半年……他等不了……
星光落在了她的眼角,浮动着耀眼的光芒,祁玥不知道她为何会突然哭了,他吻去她的泪,“薰浅不难过,我会陪在你身边,永远不让你孤独。”
“嗯。”她枕在他的臂膀上,靠在他怀里,齐都昼夜温差大,夜晚有些凉,祁玥拉过被子,给叶薰浅盖好后,搂着她入睡。
她的床非常柔软,怀抱心爱之人,祁玥睡得很安心。
只是到了清晨,祁玥便早早地起床了,简单地收拾好自己后,他坐在她的书桌前,执笔书写,男子的神情极其认真,一只湖笔在他手中仿佛拥有了生命的力量,与宣纸之上舞动着腰肢,不多时,祁玥便写好了,他放下毛笔,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问题后,将信纸安放于案上,静待墨迹风干。
她书桌上那两只血龙木雕依旧在,每当看到这两只木雕,他总会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虽然仅有一面之缘,却是他童年里最珍贵的回忆。
想到这,祁玥嘴角忍不住弯了起来,他手臂轻放在书桌中,感觉到下边有些软,他眸光低下,看到自己手臂下压着一叠纯白色的宣纸,他忍不住好奇了起来,正常人都不会在书写的地方放这么多东西。
于是挪开最上面一张,接着撞进视野的便是一幅工笔画,当看清了上面所绘之人时,他的心仿佛从地上飞跃到了天堂,那是他的画像!
他抽出这幅画,从上到下从左到右细细看了一遍,“原来在薰浅的眼中,我是这般模样……”
祁玥看着画卷,喃喃自语。
他记得,她年仅五岁的时候,已经能够很娴熟地作画了,这浅阁里还有她五岁时的画册,花鸟虫鱼都画得非常逼真,堪比宫廷画师。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祁玥眸光落在了那十色细毛笔之上,他伸出手,取过黑色的那一支,开始在画卷之上勾勒出她的轮廓。
她的眼睛、她的鼻梁、她的樱桃小嘴……他边想边画,速度极快,落笔精准,光是看他换笔的速度便已让人惊叹万分。
不多时,画作之上男子的右边多了一名女子,她搂着他的左胳膊,他右手撑起纸伞,遮挡住两人头顶上的烈烈骄阳,祁玥看着这画作上空着的地方,似是有些不满,于是继续拿起笔,勾勒出街道、商铺、行人、车马……
如果叶薰浅看到的话,定然认出祁玥所绘的那条街正是那日他们二人从京兆府漫步回贤王府时经过的那条栖霞街,他为她撑伞,两人像是知己一般漫步着……
画作空白的地方越来越少,整幅画也变得越来越充实,只是再多的人、再多的建筑都无法夺去画中男女的一丝风华,如此复杂的画作,只用了一刻钟的时间,足见男子画技登峰造极。
雄鸡唱晓之时,祁玥将叶薰浅的书桌收拾好后,轻功施展,宛如轻烟般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
路上,青泉一边赶车一边问道:“世子,怎么不多陪郡主一会儿?”
“不了,让薰浅多睡会儿,她这些日子睡得不是很好。”祁玥闭着眼睛说道,叶薰浅平时睡得比较晚,早上又起得早,长此以往,身体肯定会吃不消。
“世子,您回了祁王府,岂不是给宫少主可乘之机?”青泉想到这件事,忍不住为祁玥担心,谁都看得出来,宫少主对郡主不一般,几乎达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连凤凰岛的幻羽纱都舍得送给郡主。
祁玥睁开眼睛,语气平淡,“本世子就不信天山冰蚕中途丢失,宫羽在贤王府还能坐得住!”
“世子,您……”青泉眼睛顿时睁大了,眸子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从薰浅将冰蚕送给宫羽的那一刻开始,本世子便安排影风随时留意冰蚕的动向,然后在必要的时候冒充唐门的人中途‘抢’走冰蚕,同时将消息透露给了宫羽,凤遥的断情之毒出自唐门,宫羽得到消息后必然会离开贤王府。”
听到祁玥的话,青泉顿时佩服得五体投地,怪不得世子这么果断地离开贤王府,将“单独相处”的机会留给郡主和宫少主,敢情是有后招!
祁玥回到清莲小筑时,青裳已经准备了热腾腾的早膳,端了上来,祁玥先是剥好核桃,放入瓷罐中,吩咐青泉辰时送过去,然后才慢悠悠吃早饭。
影沉得到祁玥的允许,开始禀告昨日发生的事情。
“世子,昨日江南的林大小姐送了拜帖。”影沉看着昨日的一堆拜帖,挑出他认为最重要的一张,告知祁玥。
“哦,林茜?”祁玥细嚼慢咽,这会儿放下筷子,停止了咀嚼,看着影沉,话音中的试探之意再明显不过了。
“不错。”
“听说林大小姐和杜小姐在茶楼里起了冲突,安七少英雄救美,差点和林大小姐打了起来,当时郡主和宫少主也在。”影沉陈述事实,这是昨天的消息,偌大的齐都,没有多少事情能够瞒得过世子的眼睛,这件事自然也不例外。
“林茜不是爱生事的人,除非杜若真的得罪了她,安楚七也不是连阿猫阿狗都会救的。”祁玥面容平静,深入浅出分析道。
影沉点了点头,将案上的托盘捧到了祁玥面前,“世子,这是昨天傍晚时安七少送过来的,说是在茶楼的雅间里发现了这个。”
“雾雨神针。”祁玥无比确定地说,他怎会认不出雾雨神针?当日薰浅和元翰在珍珠桥遇伏,后来跑到了永兴街,他犹记得那上百枚钢针便是那样从茶楼之顶飞射至她的身后……他千钧一发之际赶到,救下了她,却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伤到了。
祁玥墨眸里平淡无奇,脑海里万千线索交错,很快就猜出个所以然来,他薄唇微动,“青裳。”
“世子。”青裳被点到名字,上前一步,静候祁玥的吩咐。
“巳时过后,你去一趟贤王府,告诉薰浅,让她这几天不要出门。”祁玥眼里寒光骤然一闪,快如闪电,影沉暗暗心惊,这一次世子恐怕是真的怒了,影阁七星都知道,每当他们阁主露出这样的神情时,便代表他想杀人了。
“是。”青裳含笑颔首,心想:世子对郡主真好,还特意交代她巳时过后再去贤王府,生怕扰了郡主歇息。
就这样,祁玥吃过早饭后,便开始处理一天的事情,各种各样的消息纷至沓来,不仅要照顾祁王府的生意、兼顾影阁的事情,还要分出精力来应付齐皇,想方设法处理水患……除了这些之外,还得忙着给叶薰浅修剪桃花,顺便对付情敌,这些事情,换做一般人,恐怕早就被折磨疯了,也就祁玥能受得了!
巳时二刻,当青裳来到贤王府时,正看见宫羽行色匆匆地离开,她见到后也只是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她暗暗惊叹,世子果真料事如神,宫少主这般紧张,定是得到了冰蚕中途丢失的消息。
青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展现出自己最好的状态,直奔浅阁,见叶薰浅正在梳妆,她敲了敲门,琼华和夏鸢同时转过头,将目光投向门口。
“青裳,你怎么来了?”叶薰浅摸了摸头上那支固定发髻的玉簪,扭头问道。
“郡主,世子让奴婢过来给郡主捎句话。”青裳一身烟青色,淡雅至极,打扮干净利落,符合祁玥对侍女的所有要求。
“哦,是什么?”
叶薰浅吩咐琼华和夏鸢继续,她一边看着妆镜中的自己一边问。
“世子说,让郡主这几天不要出门……”
青裳的声音不大不小,让在场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叶薰浅红唇轻抿,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因为她知道,祁玥不会告诉青裳原因。
“我知道了。”叶薰浅应了下来,祁玥说让她少出门,必定有他的道理,等见着他再问也不迟,毕竟,她也不想再发生一出白天版的珍珠桥遇刺事件。
青裳将话带到之后,并不在浅阁久留,便回祁王府去了。
叶薰浅今天本来就没有打算要出去,她坐在书桌前,正要提笔在宣纸上列写出让琼华购买的一些东西时,却发现了自己手臂下压着一幅画,余光所及之处,有些陌生,她有些好奇,最后干脆低下头,细看了起来。
当发现她多日前作的画上莫名其妙多出了很多东西,叶薰浅脑子有些短路,可是在看到男子身边的女子时,她忍不住拿起镜子,好好地照了一下,似乎在端详着自己的瓜子脸是不是长成了圆脸,“哪儿有这么好看!”
叶薰浅如是评价,他将她画得太美,美得她都不好意思了起来,敢在她的画上加东西的人,除了祁玥,别无他人。
琼华按照叶薰浅昨日的吩咐将可可豆拿到阳光下晒,夏鸢则收拾屋子,打开门窗,通风换气,打扫至书桌旁时,她无意间瞧见了叶薰浅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幅画看,忍不住赞道:“郡主长得是越发美丽了,世子将郡主的一颦一笑都画了出来,每一分神韵恰到好处。”
“哪里有?”叶薰浅眉毛挑得老高,心里明明是欢喜的,脸上却故意摆出一副满不相信的模样,夏鸢见状放下了手中的扫帚,站在她身边,指了指画中女子的眉眼,“郡主笑的时候,眼角总是忍不住上扬那么一点点,和一般女子截然不同,想不到世子连这都注意到了,您看这眼睛画得真是传神极了。”
“有那么夸张吗?”叶薰浅对镜笑了笑,果然发现了自己如同夏鸢所说的那般眼角上扬几度,不明显,但是却将眼睛衬得越发灵动了。
“不是夸张,而是事实。”
夏鸢注视着叶薰浅那张肤如凝脂般的瓜子脸,一边为她整理书桌上横七竖八的纸张,一边笑着说:“依奴婢看,郡主比杜小姐灵动多了。”
叶薰浅知道自己现在这张脸很漂亮,只是和杜若比……她还真是有些不确定,只听夏鸢继续道:“杜小姐的美是一种温婉娴静的美,而郡主的美,是那种飞扬灵动的美,让人不由自主地感受到了蓬勃的生命力。”
夏鸢实话实说,她曾听琼华讲过郡主的过去,只是看郡主现在的模样,她根本就无法想象这样的女子会整日埋藏在深闺中足不出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贵女们怎么会拥有如斯气质?
怪不得世子喜欢郡主,她身上那种恣意飞扬的活力是时下众多贵女所没有的,世子身体不好,在他的内心深处,大概是向往着那样蓬勃灿烂的生命力吧……而这些,郡主恰好都有。
“好了好了,别光说我了,长得美又不能当饭吃!”
如此俏皮的话,让夏鸢忍不住扑哧一笑,“郡主,你没听说过秀色可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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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柿子骗浅浅不举被揭穿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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