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天我走投无路,去北越投靠四哥,四哥可得收留我!”
元修摇着扇子,调侃了一句,两人之间的气氛陡然变得轻松了起来,马车已经备好,元翰随时可以启程,离两人大约有十丈远的地方,伫立着几十名暗卫,身着黑色劲装,佩剑的剑柄上刻着篆体字“北越”,显然是元翰手下的人!
“好说!”
元翰跟元启才是亲兄弟,但是不知为什么,反而跟非亲兄弟的元洵和元修比较亲!
“修,你四哥我如今依旧是雄踞北越的王,如果将来你想要那个位置……”
元翰对皇位没有兴趣,他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能够治理好一个北越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至于大齐……他觉得自己没有那个治理天下的能力,所以他从来都不曾觊觎过那个位置!
他想要的,自始至终都很简单,只是有人总喜欢把事情想得复杂,譬如说这次入狱的原因通敌叛国,明明是无中生有,可他那无情无义的父皇却选择相信别人!
自此,他对他已经彻底失望……
“四哥的心意,我心领了!”
元修没有矫情地拒绝,因为他知道话不能说得太满,就算他没有那份心,别人也不会这样认为,元启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更何况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有一日他的身世天下大白,那么迎接他的将会是永无止境的追杀。
舒太妃和齐皇心狠手辣,都是奉行“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主儿,他死了倒也没什么,可是他还有母妃……他不想华家因为自己这个外孙而受到牵连!
冬风从江水上掠过,吹拂至两人的脸庞,一时间墨发飞扬,一黑一白两抹颀长的身影屹立在空旷的土地上,良久过后,元翰看了看天色,跟元修道别,“既然如此,那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四哥,保重!”
元修伸出手,和元翰一握,桃花眼中满是真诚,元翰拍了拍元修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三个都是永远的好兄弟!”
“所以,遇到了困难,别忘了还有我们!”
皇家亲情淡薄,能够像元洵、元翰和元修这般感情好的兄弟当真是凤毛麟角,更何况他们还不是亲兄弟!
就这样,元修目送元翰一行人离开,直至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中。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元修眼眸眯了眯,没有离开此地,而是静静地等待,在这样的敏感时期,他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风吹草动。
渐渐地,远处矮坡上出现了一排骑兵,为首之人恰好是“熟人”,这不禁让元修心生疑窦,元启怎么会到这里来?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五皇弟真是好兴致,这个时候不着手准备行囊出发前往桑州,反而有空来这郊外,真是少见得很!”
元启骑着马儿,来到元修面前,却没有下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阴阳怪气地讽刺了一句。
“彼此彼此!”
元修不动声色地回了一句,他可不相信天下有那么多巧合,元启这会儿出现在这里,必定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此刻一探虚实来了!
果不其然,元启四处张望,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他身后的侍卫也开始分散,俨然是在寻人,思及此处,元修笑着上前几步,反问一声道:“本宫明天离开齐都,路途遥远,难免有些不舍,来此散心也在情理之中,可太子皇兄乃储君,如今父皇又不在齐都,国事家事全都仰仗太子皇兄代为处理,没想到太子皇兄竟然在百忙之中还能抽得出时间来看我这做弟弟的,本宫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明人不说暗话,老四呢?”
元启看了半天,也没瞧出什么异样来,他派出去的人也陆续回来,禀告结果,结果都一样,那就是没发现元翰的踪迹,这样的事实,让元启的心微微有些慌了,对他来说,元翰可比元修更具有威胁性,元修的出身固然不错,但是论起在军中的威望,却是及不上元翰的!
而且,元翰还是北越的王,他的兵权,连齐皇都没有办法拿走!
北越的士兵,只服从翰王的命令,根本不是信物一类的东西可以调动的!
“谁?”
元修耸了耸肩,脸上写满了无知与懵懂,仿佛根本不知道元启在说什么一般!
元启脸色不是很好,他收到密报,元翰被人悄悄从天牢里带走,而这个人极有可能是元修,倘若能掌握元修私自放走人人犯的证据,那么何愁扳不倒元修乃至整个华家?
只要元翰和元修一死,大齐便再也没有人有实力与他争那个位置!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