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这种人,我觉得有点恶心,中午吃的东西一直顶在嗓子上,几乎都要吐了。
“你这种人渣不配和我合作,你听清楚了,我再说一遍,我们的合同解除,并且工程款我一个子也不给你,你不服就去告我!人活着,为了什么?就为了钱?我告诉你,我不敢说自己有钱,但是肯定比你富,你这种人要是放在以前土改的时候,非被批斗打死不可!对了,还有一件事,这位女士是我的女朋友,你今天让她很不爽。不过好在我今天心情不错,不然的话,我一枪就能打爆你的头!”这回我的脸算是彻底拉长了,瞪着眼睛,说到最后还把燕轻眉昨天给我的枪掏了出来在肥工头的眼前比划一下。
肥工头脸色顿时就变成绿色,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也不捂着头了,就任由头上的血淌了满脸,他身边的那个小妞早就吓跑了。
“大叔,快领我去吧,病人要早点看病的!”我收回枪,走到老工人身边,向他微笑着点点头。
“哦哦,我们去!”老工人也被我吓到了,惊慌着转过身,带着我一直走进他们的工棚,心里也不知道今天是福还是祸。
随着我和燕轻眉走进工棚,那些工人也都拥了进来,一时间工棚里人满为患,连其他几个工程队的工人都跑来看热闹。
肥工头坐在空地上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喊着亲娘,泪水和鲜血在脸上混在一起,他在抹上一把,那模样让人更不敢领教了。
工棚的一个木板搭得通铺上躺着一个年轻人,他身上盖着很厚的被,脸色酡红,但口鼻三角区却很苍白。年轻人躺在通铺上似乎已经睡去,工棚里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这是什么味啊?”燕轻眉皱起眉头。
“坏了!”我突然间惊呼一声,扑到通铺上年轻人的身前,伸手摸在他的额头上。
年轻人的额头很烫,但是脸上却冒着一层层的冷汗。
“怎么回事?”燕轻眉也凑到我身边,紧张地问我。
“他有外伤,还捂着这么多的被,相信伤口已经开始糜烂,他现在也因此高烧不退。对了,棚里的味道应该就是他伤口上的。”我说着一扬手就把年轻人身上的被子掀开了。
当被子被揭开的时候,工棚里的那种味道立刻迅速加浓,并且转为一种腐臭,让人有一种很强的作呕感。事实上,已经有人跑出去吐了。
燕轻眉脸都白了,一是因为她要忍着那种呕吐感,二是她看到了大梁子身上的伤处。
大梁子的裤子被撕去一个裤筒,一条伤腿赤裸地露在外面。他的小腿处严重骨折,骨茬都露在外面,伤处周围的血肉都已经是暗黑色了,都翻向外面,真是惨不忍睹。
“小眉,马上打电话叫救护车,要快,不然的话弄不好大梁子的命都要保不住!”我看着大梁子的那条腿,果断地对燕轻眉说道。
“好!”燕轻眉没有浪费哪怕一秒钟的时候,掏开电话就拨120。
“先生!”一声悲呼响起,那个老工人在我的身边跪倒在地。
“大叔,你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夭我寿啊!”我被吓一跳,急忙去扶人家,可是那个老工人赖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起身。
“先生,你就是活菩萨啊,今天你要是救大梁子一命,老马下辈子都给你做牛做马!”说着,老工人泣不成声。
“是啊,我就是要救他啊,你看这不正在打电话吗?”我拉着老工人老马的双臂又加两分力气,可是还是拉不起来。
“先生,我们都是从偏僻的乡下来的,身上只有吃饭的钱,听说城里看病贵得要命,我们哪有钱给大梁子治病啊!”老马跪在我面前,额头贴在地上。
“先生!”这一下不要紧,满棚的工人都给我跪下了,他们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我,现在只有我可以带给他们的工友一条活命。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试问哪个男儿不感动?仗义每多屠狗辈,就是这些不起眼的民工,为了自己工友的性命,可以把男子汉的尊严都抛到一边,这让我想起曾经在战场上的战友。
“大家快起来,快起来,你们这样,飞谜受不起!”我想了想,也屈膝跪了下来,这是我从长大成人后到现在,第一次下跪。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