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鹓剜了他一眼,到一旁另拿了一套茶碗茶碟,这是十七着人送来的,说是汝瓷,若鹓不是行家,却也听过“雨过天青云破处”之说,且这套茶器皆是莲花式样,她这不爱喝茶之人为了这套茶器,却也每日要沏上三道。
若鹓斟了一碗茶,一面端回来,一面道:“随手拿的一本,近日性子躁,刚好拿来磨磨性子。”将茶碗搁在胤禛手边,若鹓道,“这会天晚了,我也就不给你沏新茶了,这是我同颜儿喝剩的,你就将就将就吧。”
胤禛翻着书卷内页,没大在意,呷了一口,道:“茶味儿是淡了。”而后放下书,问道,“怎么?有烦心事?”
若鹓思来想去,开口道:“今日听颜儿的意思,观音保是着了道了,只是这说来也并不是什么棘手的事,颜儿回来也有三个月了,那边如何却连个信儿都没有?”
这事若鹓自然不敢问落颜,她今日心情才好些,若她贸贸然问了,免不得又引得她伤心。其实若鹓也是猜测的,落颜既然说观音保给了保证,以颜儿的性子,若有了回信儿,她今日必定也一同说了,可她却提也没提后续,事情到了她回京便戛然而止。
胤禛沉吟片刻,道:“这事儿朕也知道,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怎么?”若鹓正在剪灯花的手一顿,烛火随之一阵跳动,打下一片明明暗暗的光影。
“我还在查,放心,颜儿的事我必定尽快查清缘由。”胤禛松了松领口,“也是朕疏忽了,私心多留颜儿两年,才让人有了可乘之机。”
若鹓放下剪刀,将胤禛拉起来,替他解着外袍的扣子,一面道:“我瞧颜儿是放不下观音保的,别让她伤心就是。”
胤禛拍了拍若鹓的手,道:“朕晓得。”
因着夜色已深,孩子自然不好抱过来,胤禛却是放不下,自个去瞧了瞧两个孩子,才回了屋。
待两人洗漱一番,钻进床帐里,已是过了子时。不知是不是白日里睡得太足,若鹓此刻倒还精神着,她见胤禛一时也未入睡,便道:“白日里听落颜说,云谣的身子时好时坏,她……”若鹓有些迟疑,终是道,“日后若有些什么事情,能不让她知道,还是不要让她知道吧,免得她思虑太重,伤了自个。”
好半晌,若鹓都没有听见胤禛的回话,就在她以为胤禛已睡着了时,听到他幽幽道:“若她能像你这般看得透彻,便也不会累及了身子了。”
若鹓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其实也并不是她看得透彻,只是她比别人多了解一点历史而已:“若是轮到我自个,怕还不如她呢。”若鹓淡淡道。
“若鹓。”胤禛唤了一声。
“嗯?”
“……无事,早些睡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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