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内侍官不禁问了一句:“要是格兰特伯爵不愿意参加舞会怎么办?”
国王一想,还真有这可能,而且可能性还很高。他说:“你直接驾着车堵在他城堡门口,他不来,你就不走,都这样了,他总不会还不来。”
内侍官苦着一张脸应了下来,国王也了解自己亲封的这位格兰特伯爵的脾气,看见内侍官这副表情,他补充了一句:“威尔逊侯爵与他的关系不是很好吗?你可以拉着威尔逊侯爵一起去找他。”
内侍官眼睛一亮,“陛下,我保证,格兰特伯爵一定会参加舞会的!”
严格说起来,威尔逊侯爵与格兰特伯爵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或者该说,格兰特伯爵就没有任何一位很要好的贵族友人。
想当初,格兰特刚封为伯爵时,也不是没有人对他有敌意。皇后的一个侄子——也就是威尔逊侯爵——正是其中之一。
威尔逊侯爵一直想为自己的次子谋夺一个爵位许久了,却一直没能成功。因此,在他得知有人成功封爵后,自然以为国王已经决定不再苦守不封爵的决定了,结果国王仍旧不肯给他的次子封爵,还训斥了他一番。
“自古以来,都是长子承袭爵位,哪有次子封爵的事情!你真是老糊涂了!”
威尔逊侯爵险些被气吐血,他血统尊贵的次子都不能封爵,那个莫名其妙靠着妻子上位的家伙怎么就能封爵了?
他对这个新上位的格兰特伯爵敌意满满,其他贵族在得知这事后,就顺手把威尔逊侯爵当做探路石了。威尔逊侯爵被一撺掇,脑袋发热的去找格兰特伯爵了。
谁也不知道他们两人究竟谈了些什么,之前每当听到格兰特伯爵的名字都满脸阴沉的侯爵先生,现在每每听到有人聊起格兰特伯爵,都会笑容满面地插上两嘴,从头夸到尾,神的恩赐,天使转世,活着的帕里斯,如果他能早点认识他,他一定会将自己的女儿嫁给格兰特伯爵。
与威尔逊侯爵相熟的神父感叹说,他赞美主都没有赞美格兰特伯爵时这样热情。
国王对这个局面乐见其成,对格兰特伯爵更为赞赏有加,这么快就能处理好与威尔逊之间的矛盾,不愧是他信任的人。
但事实上,与威尔逊侯爵的热情相比,格兰特伯爵在面对他时是自始至终的疏离有礼。
两人关系很好什么的,不过是矮个里挑将军,他们两人的关系已经算是最好的了!
有位更加位高权重的威尔逊侯爵在前面挡刀,就算格兰特伯爵不愿来参加舞会,那也一定是威尔逊侯爵惹格兰特伯爵生气的错!
于是,从王宫向格兰特伯爵城堡出发的马车上,就这样又多了一位威尔逊侯爵。
……
辛德瑞拉手里拿着一束淡蓝色的花,她在伯爵房间门前停下脚步,抬起手刚要敲门,又把手放了下来。
她看着手里的花,总觉的还少了点什么。
她解下扎在头发上的一条小指粗细与花朵同色的缎带,她用它把花茎捆扎了起来,最后还绑了个蝴蝶结。
她敲了敲门。
乔衡在门内说:“请进。”
辛德瑞拉拿着花走进了房间,她在见到房间里还有两个陌生人后,有些惊讶。
乔衡介绍道:“曼尼菲克伯爵的女儿,辛德瑞拉。”
然后又为辛德瑞拉介绍,“这位是威尔逊侯爵,另一位是国王的内侍官杰诺卡先生。”
内侍官向她问好:“日安,曼尼菲克小姐。”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艳,等她到了王城,那位以美貌名冠王城的子爵小姐的风头,恐怕要被她比下去了,只需要一场舞会,王城之花的名头就能被她夺去。
威尔逊侯爵摸着自己的大肚子,矜持地朝她点了下头。
辛德瑞拉提起裙角,向两人行了一礼。
有人进来,内侍官不打算再多说些什么了。他站起身,把请柬放到乔衡身前的桌面上,手指按着请柬,将其推到他面前。他说:“不打扰伯爵了,陛下非常希望能在舞会上见到您,还请伯爵能再考虑一下。”
威尔逊侯爵多看了辛德瑞拉一眼,格兰特藏得真严实啊。
乔衡叫来女仆为这两人准备客房。
在内侍官和侯爵都离开后,辛德瑞拉才走到一旁,准备把手里的鲜花插/到花瓶里。
花瓶就在乔衡的左手边,在辛德瑞拉即将把花插/进去时,被乔衡伸出一只手拦了下来,他将花拿到手里,看了一下,又略微低头轻嗅了一下花香,然后才随手插/到花瓶里。
就在辛德瑞拉以为他不喜欢这种花时,却听到他说:“在哪采的,这花不错。”
辛德瑞拉不自觉地浮起笑容,“就从城堡外那一片花田里采的。”
少女的双眼如同不染一丝尘埃的晴空,纯粹明净,温暖柔和。
乔衡说:“给我一只笔。”
辛德瑞拉从笔筒里抽/出一只羽毛笔,递到了他手中。
乔衡先是欣赏了一会儿请柬上的烫金鸢尾花图案,然后用羽毛笔的尾端轻轻挑开对折着的请柬,这才把请柬拿在手里。
他快速地扫视了一眼,又原模原样的合上了请柬。这张由内侍官亲自呈送过来,且由国王亲自书写,万金难求的烫金请柬,就这样被他把玩在指间,眉眼间满是轻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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