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可听说京城中最近出了一件大事?”一位闺秀神密地问道。
含章郡主撇撇嘴笑道:“你是说童三小姐吧?我估计京中已经无人不知了,你还当新闻不成。”
曦之愣愣地接口:“哪个童三小姐?”
众人听了无不笑出声来,含章郡主啐了她一口道:“偏偏你要来拆我的台,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故意跟我抬杠的?”
“最近我没怎么出门,当真是不知道~”曦之闻言有些抱歉地解释道。
“好吧,算你厉害!”含章郡主做仰天长叹状,逗得大家更是笑个不停,曦之知道她喜欢卖关子,也不急着催促,只闲闲地喝着茶等着。
“你还记得第一次去于蓝诗社,有个与我并列第三的清溪散人么?”含章郡主并不急着讲故事,反而问起了曦之。
曦之想了想,笑着道:“记得,我还记得她当时的诗呢,是一首《鸳鸯梅》:并蒂连枝朵朵双,偏宜照影傍寒塘,只愁画角惊吹散,片影分飞最可伤。”
“对了,就是这首诗。”含章郡主跌足叹道:“当时还不觉得什么,如今想来,这诗可不就是说的她自己吗?真是让人可怜可叹呐~”
“是啊,是啊,可不是吗。”座中诸人皆是随声附和,感叹不止。
这倒是勾起了曦之的好奇心,童婉婉贵为礼部尚书的千金,家教定然十分严格,何况豪门大户,门禁森严,难道还能弄出什么才子佳人的故事来不成?
于是便推着含章郡主笑道:“好了好了,玥姐姐,你就别在吊我胃口了,还是快点说吧。”
“好吧。”含章郡主清了清嗓子,这才细细地为她道来:“近日京城中四处传说,说童大人未发迹前,便为女儿订下过一门娃娃亲,对方是他一位好友的公子,名叫吴逍,两人从小便青梅竹马,情深似海。”
“后来童大人做了官,与吴家渐渐生疏,便断了来往,再不走动,至于两人的婚约自然也就无人提及了。”含章郡主说起故事来倒是绘声绘色,有如亲眼目睹一般,十分引人入胜。
“那吴逍公子长大之后,却对这个幼时的未婚妻念念不忘,于是带着婚书千里迢迢地上京城来,想要寻找童三小姐。可童家高门大户,哪里是他一介寒生可以随便进去的,便逗留在京城之中,不肯离去。”
“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有天无意中在街上碰见了童三小姐的贴身丫鬟莲蓉,这莲蓉小时候也随着小姐常常去吴家,一眼便认出了吴公子,从此以后,吴逍便和童三小姐通过这个丫头诗信往来,彼此间都还念着昔日的情分。”
“这吴逍也自知家境清贫,岳父大人定然嫌弃,配不上童家。于是便发奋读书,誓要考取功名,然后再去童府求婚。去年秋天,终于中了二甲十七名,这才高高兴兴地求婚,你猜怎么着?”含章郡主拍着手问道。
曦之先前听她们议论,便知道这个故事多半悲剧了,于是冷笑道:“这位吴公子想必是失望了。”
“岂止是失望这么简单哪,根本就是乐极生悲!”含章郡主叹道:“那童大人正在与长公主家议亲,突然蹦出来个没钱没势的吴逍,手里偏偏还拿着自己亲手写的婚书,眼看着一门好亲事就要鸡飞蛋打,直气得七窍生烟,便想偷偷的强行退了婚。”
“那童三小姐却口口声声自己是早就许过人家的,烈女不事二夫,说什么也不准父亲退亲,吴逍公子也是个痴人,只是跪在童家院子中不走,苦苦哀求童大人成全。”
“童大人发现二人早有来往,更是大怒,彻查之下,便揪出了丫鬟莲蓉,一气之下将莲蓉给活活打死了。可怜一个忠心耿耿的丫头,便这样冤死了。”
说到这里,众人都是一阵唏嘘,曦之也频频点头,这丫头果然死得冤枉,不过她为了自家小姐的一份情谊,却是叫人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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