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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枯的野地上满是暗红的色彩,长得不算健康的荒草上挂着流不尽的血珠,还温热的细碎肉块被杀红了眼的士兵们从嘴巴里吐出,唾沫混在血肉上。
的身躯浑身浴血,他两只臂膀狠狠的将面前的神农人给拧断脖子,哪怕在这已经有些疯癫的战场上,他也是最令人那个有些畏惧的。
周遭的九黎族士兵们为他发出了喝彩声。
于是他转转头,想从复杂的人群中找到自己的父亲,就在远处,九黎族长正和某个凶猛的神农人战斗,那个人身上的斗气却是灰色的,尽管相信父亲作为一个战士的能耐,但他还是忍不住朝着那边靠了过去。
“竟然把孩子带到这种地方来。”姜临魁升腾着白光,冲入敌阵,他看到了这个只比他儿子,姜承大一两岁的孩子。
孩子不嫌脏的舔了舔指尖的还温热的鲜血。
“你就是新的炎帝啊,比起姜石年来更让我认同。”
“我父亲还轮不到你一个后辈来评价。”
“哼,我是将来要继承九黎的人,是将来的霸者,没有我蚩尤无法评价的人!”孩哈哈一笑,配合他已经健壮的身体,他已经很难让人猜到真实的年纪了。
“可以!可以!一个炎帝,还算有资格挡在我的前面!”孩完就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
姜临魁握紧拳头,斗气包裹的铁拳用力的打了过去,与蚩尤的手碰撞在一起,蚩尤的身子微微一沉,手臂微微弯曲朝后不可抵抗的退去。
明明是占了下风,但蚩尤的脸上却更添笑容!
黎墨喘着气,哪怕他现在的精神高涨,但一直使用斗气也难免会感到疲惫,何况是这种战场,借着呼吸的时间,他这才扫了扫战场,入眼的景象都是可怕的厮杀,耳边也只能听得到震天的嘶哑的喊杀声。
人们踩在横七八竖的尸体上挣扎,而那些死亡的尸体,仍紧紧的按住着敌人的手或者脚,每具尸体上都没有闭上眼睛,瞪得大大的。
一↓↓↓↓,股莫名的情绪从他心里升起,微风吹过,他浑身一凉。
这就是……战场啊,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在缓缓的消失,永远的离开。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血的双手,他现在的样子脏乱不堪。
神农的士兵们还剩下多少?他没办法去计算,他对面的九黎族长笑的肆意又狂乱,是只顾着体验战斗的畅快,根本没有把心放在自家族死亡的人数吧,甚至没有一直以来被压着打的神农忽然的翻身而感到讶异,单纯的,在高兴?
弱肉强食啊……黎墨将手握起,用拳头盖住了手掌心暗红色的掌心。
“弱肉……强食啊!!!”
他发出雄浑的吼叫声,身上灰色的斗气猛地再升腾,这次,终于染上了深邃的黑色。
半空一直旁观这场最原始又残酷,赌上了部族未来的战斗,他惊讶的看着那飘起的黑色的斗气。
那不是普通的白色的气,在那黑色之中,带着除了斗气的生机以外,还掺杂了破坏的味道。
发掘出了属于自己的属性了吗?果然神话时代的人们,都有着让人惊异的潜能啊,他这才明白,自己不是朝着平静的水面投入了一颗震起涟漪的石子,而是种下了一颗他也不知道能长到什么程度的种子。
不再是飘起的斗气,而是缓缓蒸腾缠绕的雾,黎墨在那淡薄的黑色雾中,奋力的朝着九黎族长冲了过去。
易哲沉默了一会后笑了。
这是神农拼了的一次战争,或许能赢,但卷入了里面的人,都是半死不活的人了,在从未感受到的死亡的气氛下,压榨出自己的潜能,面临着有死无生的境地,就像他当时在火影一次次的绝境中一样。
只是真没想到的是,只是简化了的基础斗气,竟然,有人能够,冲开他们都不知道的命门。
第一门,开门。
他再熟悉不过了,看着黎墨身上的雾气。
还没有自觉无意间冲破第一道门的黎墨,他只保持着一个目的,那就是将九黎族长给杀死!
淡薄的黑色气息有着比白色斗气更强的破坏力,黎墨的每次挥拳都能带动沉重的风声,九黎族长手中的粗壮的长矛都在连续不断的挥击下被折断,黎墨再次近身,狠狠的将他曾经的首领给打飞!
他身上最为显眼的黑色斗气早就有时无时的吸引着其他人的注意,更何况他的对手还是九黎的族长?而当黎墨打出这一拳时,九黎族的士兵们都不自觉的一顿。
“父亲!”蚩尤忍下胸中的闷气,他还未成年,九黎的天生的好**还没长成,但他面对的姜临魁却掌握着斗气,他此刻显得有些狼狈。
“我们神农,不会再怕你们了!”姜临魁大吼,对着他自己的族人,也对着九黎的士兵们。
仍在搏杀的神农人们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他们高高的发出声音来响应,相比之下,九黎的人们似乎有些从狂热中渐渐脱离出来了。
“杀过去!”
蚩尤用着丝毫不亚于姜临魁的声音,带着血腥味的风又再次挂过,九黎的人低下了头,低沉嘶哑。
“杀!”
“杀!”
“杀!”
更加的疯狂了,更加的不计后果了,两族的残存的士兵们,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受伤了,他们只在乎自己是不是打中了敌人,是不是咬下了敌人的肉,是不是将敌人,给杀了!
轰隆——!巨大的声音仿佛是晴天霹雳一样,滚滚的雷鸣从无雨的天空炸响,甚至将地面没人阻止得了的战争都强行的压下了。
易哲猛地的一顿,轮回眼瞬间激活,是谁……?
一道贯穿天地的耀眼白光从天上拉下,生生的隔离开了遍布尸体的野地,还在扭打在一起躲不开的九黎和神农的人们,都在白光下消灭成了灰烬。
那声雷震仿佛重重的将这些死亡都不放在眼里了的战士们敲清醒了,他们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看向那白色的光芒,之后,是逐渐袭上心头的寒冷。
从逐渐飘散的白光中,走出来的是一个人,他披着磨损出破洞的斗篷,腿脚绑上脏乱了的绷带,他****着上身,将身前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展露在外面,他带着面具,完全的遮住了脸型,眼睛处,则是让人看不到的黑色,就好像他根本没有眼睛一样。
他缓缓的转头,看向了这片战场,然后没有任何的话,整个人箭矢一样的窜出,等他落地时,背后是数十九黎和神农人的头首分离,血液冲天而起!他又缓缓的转过身,对着另一处鬼影一样的掠去!所过之处全是绽开的血花!
这是谁?易哲震惊的看着那个无言的,杀人如割草的面具人,他的轮回眼,竟然有些捕捉不到他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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